越想,他就越對李照佩服。
他本來以為那群偷偷摸摸鑿洞的人就算看到他們和李照幾人打斗,也不會有什么很大的反應,畢竟還是開門重要。
卻不料,這些人膽子小到這里地步了。
“財寶是死的。”李照伸手搭在桌上,指尖敲了敲桌面,“他們一連十幾日在底下忙活,一點多余的動靜都不敢折騰出來,即便是不得不有動靜,也拼了命地往神神鬼鬼上扯,這是因為他們害怕。”
“害怕?若是害怕,就不該弄出這點古古怪怪的動靜不是?常人一聽,便知道這兒有貓膩。”江城子喝了一口茶,神情已經放松些了。
他盡量把身邊的丁酉海當作不存在。
但丁酉海卻適時地提壺給他續杯,提醒他身邊還有尊殺神。
“你們平山劍派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自然是不會被些許傳聞給嚇到,而他們搗鼓出這些傳聞也不是為了攔你們這種人的。”李照雙手交錯,朝后一靠,翹著二郎腿繼續說道:“這群人一定是本身實力不夠強,才會迂回設計,令城中人心惶惶,這樣便可以擋住一部分膽子和實力都不夠強的人。”
也就是說,剩下的那些膽子大武功高的人,從來都不在這群人的阻攔范圍里,他們知道攔不住,也嚇不跑。
那怎么辦呢?
他們在暗,那些來殷州城的人在明。
所以他們只需要于暗中觀察,一旦發現有人察覺到他們的存在,便立刻收手,停止一切活動。
如此一來,線索便會被切斷。
畢竟那扇門永遠在那兒,只要秘密不走漏,那么其他人怎么找都不會找到。
江城子聽完,眼睛更亮了。
他十分直白地夸贊道:“你好聰明!”
一旁的丁酉海聞言,如同自己被夸獎了一般,露出了一股自得的微笑。
李照一臉淡定地抖了幾下腿,謙虛道:“你們看不穿是因為你們身在局中。”
平山劍派著急,便以己度人,覺得人人都該著急。
而李照不在乎,自然也就能擺脫主觀視角去猜測,這樣一來,所猜就更貼近那群膽小如鼠的人的心思了。
“那我師兄他們留在殷州,豈不是還是回一無所獲?”江城子蹙眉問道。
“也許吧。”李照換了個姿勢,伸手把書拿到懷里來翻到書簽頁,信口猜道:“說不定過幾天那些人就重新開工了,雖然不著急,但也不能一直耗著不是?”
江城子明顯是個自來熟,他瞥了一眼李照手里的書,把杯子往桌上一放,伸長脖子邊看邊問:“你看的什么?文字有些奇特。”
“一些李程頤留下的書。”李照倒不忌諱說給他聽,甚至還轉著手腕給他看了幾眼,“蕭武義聽說過吧,我從他手上搶來的。”
“聽過,三拜丞相的玲瓏心蕭武義,沒想到你連他都給收拾了?了不起。”江城子和外邊瘋傳的武癡名頭好像又有點不太一樣,甚至和李照在竹林里第一次見到他時大有不同。
人是多面的。
江城子不追著人比武時,看上去和常人并沒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