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干嘛,還不快幫幫手。”秦艽見李照有些愣神,便揚聲喊了句。
李照連忙醒過神來,快步起身過去。
后頭諸葛曳和薛懷趕緊放下了碗,跟著過去圍了過去。松無恙不緊不慢地扒完了最后一口飯,轉身翹了個二郎腿,看著門口那邊。
等到李照走近了之后,她這才看出來,秦艽懷里抱著的是柳越。
“這是怎么回事?”李照問道。
百里霜和秦艽可不是什么會行俠仗義的人,這怎么出去采個藥回來,還救了個人?這個人還這么湊巧就是她認識的人。
諸葛曳見李照要搭手,連忙先手一步越過薛懷,將人從秦艽懷里抱了過來,隨后低聲問道:“送上去嗎?”
秦艽嗯了一聲,朝已經走上樓的百里霜指了指,接著扭頭和李照解釋道:“那個小子不知怎么知道了我和師父的路線,丟下了黃金百兩和這個人之后就溜了。”
那個小子?
“柳俜?”李照愣了一下,問道。
柳俜自從上次帶著樓月的尸體消失之后,她就一直沒有見過他了。
諸葛曳是個令行禁止的,底下兩人說話間,她就已經帶著人跟上百里霜了。薛懷跟在她后頭,想要搭把手,但奈何諸葛曳一個人就綽綽有余,于是他便顯得有些多余似的綴在諸葛曳后頭。
“上去邊救邊說吧。”秦艽擺了擺手。
他們這一趟出門純粹是去看看山里的藥草,銀針都沒帶,乍一碰到如柳越這種的將死之人,一時半會兒還真沒辦法。所以也就只能先用藥吊著命,將人趕緊往回送。
一行人往二樓走,松無恙便溜溜達達地跟了上去。
“這人的筋骨全斷,顯然是受過嚴刑逼供的。不過啊……柳俜那樣子也好不到哪兒去,估計救人費了些功夫,但他沒要我們的藥,把人和錢放下就走了。”秦艽顯得有些無奈。
百里霜的臭臉估計也就是這個原因。
他愛財,卻最煩別人強行丟下傷病給他,令他不得不救人,尤其是自家徒兒還說這人和李照有淵源的時候。
“木芳生那一邊最近也沒什么其他動靜啊,怎么柳越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之前只聽說他在養傷……”李照蹙眉想了想,覺得其中一定有什么是被她忽略了的。
覃青松和木芳生最近可是風頭正盛,應該不至于吃了悶虧,丟了下屬才是。
楊守山一死,歐陽宇就等于是失去了一個最大助力。
而覃青松與木芳生恰到好處地補全了楊守山的空缺,其后,歐陽宇借助覃青松和木芳生從青銅門里搜刮出來的財物,一舉擴充兵力,直接北上拿下了方玉恪,收編了他的人馬和地盤。
方玉恪一玩完,匡武川這兒就顯得孤立無援。
但歐陽宇卻不想那么快和長安對上,所以一時半會兒間并沒有率兵去進宮匡武川。他不動匡武川,梁州王張敬忠卻是忍不了的。
張敬忠眼看著歐陽宇坐大,眼看著武作胥被滅,便更篤定了擴充軍力和地盤的重要性。于是在之后出其不意地揮師北上,把匡武川一路追殺出了隴右道。
朝廷自然是不會坐視不管。
天子的詔令是出了,但幾位將軍都是接連征戰數月,眼下也得講究個休養生息,于是繼續平叛的事就擱置下去了。
而李照這邊得知的最新消息是,由木芳生率領的鐵龍騎長驅直入占領了方玉恪的據點太原府,隨后便將自己的人馬從建州遷移去了太原府,在那兒扎根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李照才發現,木芳生是一個非常出色的戰場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