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輔國也覺得奇怪。
“人先留在大牢里,煩請曹大人您好生照顧他。”李照如是說道,“我想看看這殺蔣游龍的到底是誰,又為什么要嫁禍給我的人。”
他走這一出,擺明了就是要李照上鉤。
李照還真就想上一次鉤,引出來這躲在后頭下棋的人看看。
當天晚上,曹輔國去了一趟殷州府官的家宅,同這府官商定了那大牢里的人的砍頭示意之后,翌日一早,那砍頭的文書就貼到了府衙門口的告示牌上。
愛看熱鬧的不少,這砍頭的事自然也就茶余飯后傳遍了大街小巷。
日子定在三日后的午時。
這些天防著那死囚犯有同伙營救,大牢內外的守衛都添了起碼三倍以上。好些人都不是曹輔國的帶來的朝廷中央軍,卻又不像是殷州這種地方能訓練出來的府兵。
不過曹輔國也沒想著去追根究底地問,他守著本分在宅子里頭,老老實實地等到了砍頭這日的午時。
刑場之外,水泄不通。
薛懷帶著鐐銬和夾板被帶到了斷頭臺側。
底下阮素素已經是握著劍恨不得立刻沖上去了,但她一想到李照的囑咐,又只能強壓下心頭的慌亂不安,等著李照出現。
就在那劊子手要上臺的那一刻。
李照單槍匹馬地從一側屋頂上俯沖而下,而就在她現身的這一刻,刑場四周瞬息之間涌現無數士兵,儼然是久候多時了。
看砍頭還附贈個劫刑場。
圍觀的人不怕反喜,有的愛起哄的,甚至還在李照撩撥出漂亮的一劍時,擊掌叫好。
然而雙拳難敵四手。
這刑場上戒嚴的又豈止四手?
不多時,李照就被生擒了。
只是,這劫刑場的人雖然被抓了,但砍頭是沒能繼續行進下去的。那殷州府官見抓到了人,連忙就拂著袍子帶著人離開了。
至于死刑犯——
反倒是沒人管這死刑犯如何了,連通那不知所措的劊子手一道,被孤零零地留在了臺子上。
人散時,林宇屏蒙著面從一側飛身而出,夾帶著薛懷就往人群里鉆。
底下等著接應的阮素素和司馬秀玉,一人用黑布袋子兜頭罩住薛懷,一人提劍準備去攔后頭的劊子手。
可惜劊子手也就是拿錢辦事的,他眼看著這頭砍不成了,大人們也都散了,便沒想著去追,干脆轉了個身,提著自己的大砍刀回家了。
“照兒會不會有危險?”阮素素帶著薛懷一路往小巷子里跑,期間不可避免地又開始擔心李照了。
林宇屏哪兒知道這個,他就只負責接應薛懷而已。
當然,這話是肯定不能直說的,他唔了一聲,不太確定地說道:“那個曹公公身邊帶了精兵,里應外合,逃命應該不是問題。”
問題就是,李照沒想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