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的功法,便是將修煉者的身體塑造得遠超尋常武者的一種功法。
祝余的這一肘子夾帶生猛遒勁之力,若是撞到溫榮榮胸口,溫榮榮便是不死也得殘。
好在,這一肘子到底是沒能撞得成。
悲空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交手的溫榮榮和祝余身側,當的一聲,他手中的金剛杖打在祝余的腕骨之上,像是打到了精鐵一般,發出震響。
祝余后退半步,怒目相向,口中斥道:“連你,也要出爾反爾是嗎?”
溫榮榮嘻嘻笑了聲,提劍站在悲空后頭,對祝余說道:“今日跟著何玉然來的三個人里,只有圣女你——”
她一句話沒說話,祝余已經就已經紅著眼睛自悲空地腋下穿插而過。
“人死如燈滅,我與何施主的約定,便算是作廢了。”悲空斂眸打袖,舞著金剛杖便打在了祝余的背上,隨后又是翻手一杖,接住祝余的去勢。
他們這兒在糾結著誰與誰的背叛,李照那頭已經頂替了司馬秀玉,稱為了那劍仆的最新追蹤對象。
已經掛了彩的司馬秀玉蹙眉提劍要再上,卻被李照及時給制止了。
說來也怪,這劍仆原本打司馬秀玉時,那叫一個下手狠辣,換到李照這兒時,卻又顯得張弛有度,頗有些教導意味了。
李照以眼神示意司馬秀玉不必擔心之后,沉下心來應對劍仆。
她的手腕哪怕是略微躲懶,壓低幾分,也會被加劍仆發現,然后以劍身擊打,雖不至于手上,但紅腫是定然會有的。
等到李照和劍仆交手約有了百來招之后,劍仆的動作戛然而止。
就像是……
斷電了一般。
司馬秀玉松了一口氣,連忙遞著自己沒吃完地藥過來給李照,說道:“這是人,還是?”
李照就這司馬秀玉的手吞了幾顆補氣養身的藥丸,搖了搖頭,閉口不答。她提著劍轉身,見那祝余已經被‘江恂’和悲空制住,不由地心下稀奇。
‘江恂’對她徇私枉法這是她在此之前就已經見識到了的,沒想到這看上去不茍言笑的禪宗悲空居然也倒戈相向了。
祝余遠遠地朝李照唾了一口,隨后罵悲空道:“何叔將金剛經都已經送還給了你們禪宗!他是真圣人!他付出良多!而你們這群寡廉鮮恥之輩,居然忘恩負義,背棄于他……悲空,你枉參經書!”
溫榮榮此時早就扯了面上的偽裝,露出未施粉黛,便已傾城的本尊容貌出來。
她似笑非笑地斜睨著祝余道:“圣女大人怕是不知道,這金剛經本就是李姑娘打了那符龍飛之后的戰利品,是何玉然收買到了消息,搶先了她一步,才能借花獻佛。”
悲空垂眸不語,便是默認了溫榮榮的話。
李照倒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層原因,看來覺音在禪宗倒是沒少說她好話。
不過眼下她并沒有急著重新進到那青銅門去一探究竟,在把司馬秀玉扶到一旁歇著后,她選擇繞了幾圈,最后蹲到了跪坐在地的劍仆面前,仔仔細細地打量他。
劍仆在被三秋不夜城激發后,說出來地那句話,始終叫李照十分在意。
如果那句話是因為三秋不夜城,那么不應該是稱094為主人才是;如果是因為這個地下研究所的主人是094,那就更加不符合邏輯了。
094作為時間行刑者,就是對李程頤這樣的違規人士動刑,都要再三斟酌,更何況在這種朝代弄出一個核試驗研究所來。
李照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
她伸手在劍仆冰冷的皮膚上敲了敲,只聽到梆梆作響,并沒有觸發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