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舊傷被阮素素這么一抱,壓得又裂開了,血跡暈染在衣服上。
薛懷跟著走在阮素素身后,他上下打量了李照幾眼,在看到李照手臂上的血跡之后,卻沒有出聲戳破她的話,而是悶頭在懷里摸了一瓶藥出來,攥在手里,打算挑個時機遞出去。
林宇屏吹了聲口哨,他一面略帶端詳地打量著后頭的溫榮榮和悲空,一面對李照說道:“蔣游龍發現的那個山洞和這里連通,我們可是挖了好大九,才到這兒。”
“他的風火雷是從這間房偷走的?有沒有找到其他的風火雷痕跡?”李照松開阮素素,問林宇屏道。
房間里有堆疊過東西的痕跡,看形狀,應該是大型的箱子。李照越過人群,走到那一處已經垮塌地墻體前,探頭出去望了望。
放眼望去,一片漆黑,空氣中略帶了些土腥味。
“沒有,這一路都是生鑿硬挖出來的土路,沒什么風火雷地線索。”林宇屏說完,又轉而說了一下剛才的情況,“起初我們在地道里是看到的是墻上有一個小洞,誰知這剛走過去,就發生了垮塌,人全掉進來了。”
李照嗯了一聲。
洞,可能就是蔣游龍挖的。
她如此想著,蹲下去撿了一塊磚頭在手里掂量,磚十分的沉,砸在地上當當作響,卻沒有半點破碎的痕跡
這東西不是端朝可以做出來的,所以應該也是T里面的東西。
像蔣游龍這樣的,只要花上一點時間,一點人力,就能從這種堅硬無比的磚里摳出一些邊角料來嚼嚼。
滿滿一屋子的風火雷要是已經被蔣游龍給轉移走了,那么還是個棘手事。
風火雷雖然不如核武器那么駭人,但怎么說也是熱兵器了,遠超這個時代同期所有武器,是個后果不堪設想的殺招。
“你先讓人把外面的司馬秀玉帶去療傷,其他的事,過后我再同你說。”李照起身,拉著林宇屏往外走,“另外,記得把蔣游龍和何玉然的手下都看緊了,若是有人要離開殷州……”
說完,李照又連忙搖了搖頭,改口道:“曹輔國在外面幫我盯著何玉然和蔣游龍的人,他們若是想跑,曹輔國應該會知道,你出去之后直接聯系曹輔國就行了。”
林宇屏雖然心中是疑慮甚多,但也知道輕重緩急,所以欸了一聲,連忙招呼平山劍派的弟子扶司馬秀玉出去。
“照兒,我們呢?”阮素素連忙問道。
李照回頭望了她一眼,笑瞇瞇地說:“阮姐姐不急,這底下沒什么很大地危險,只是很多房間最好是不要進,免得喪命,所以你們還是回客棧等我的好。”
她沒辦法弄清楚這研究所里哪兒是倉儲,哪兒是武器研制,所以為了其他人的安全,這底下還是由她一間房一間房的去檢查為好。
溫榮榮一聽,不樂意道:“我可不走。”
悲空沒說話,斂眸抬手,唇瓣翕辟數下,像是念了一聲禪。
“你走不走,那肯定是看你個人意愿,但我負責任的說一句,這里面的東西不會是你們想要的。”李照走到溫榮榮與悲空面前,正正經經地抱拳行了一禮,“剛才謝謝二位能幫忙,這底下的東西是事關天下萬萬計生民性命的隱患,而不是什么令人垂涎的神兵。”
悲空用他那雙灰白色地眸子看著李照,良久之后,薄唇輕啟:“李姑娘的心,能容得下萬萬計生民,便是端朝幸事。”
“什么意思?”李照直覺這話里有話。
但悲空卻不打算再說什么了,他合掌一禮,隨后便轉身走入了甬道之中。
溫榮榮見悲空這走得相當灑脫,便扁了扁嘴,改為抄著手俯視李照,問道:“那李姑娘可還記得南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