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手搭在李照的腿上,語重心長地說道:“照兒,若是不高興,不必去笑,你可以信任我們,可以在我們面前袒露你真正的情緒。”
我可以嗎?
李照夾面的手一頓,偏頭去看阮素素。
阮素素是承了已故的卯字掌事孟如春的遺志才留在她身邊的,和柳名刀、丁酉海、仇英三人一樣。
所以她始終都清楚,并不是她有什么個人魅力,而是因為她沾了原主的光。
想到這兒,李照囁嚅了一聲,重新抬眸笑著說道:“阮姐姐,我很高興。不管我在外面闖了什么禍,回來都能吃到你為我準備地面條,光是這一點,我就很開心了。”
見說不通李照,阮素素也就沒再強求什么,只是目帶慈祥地看著李照一點點將面條全部吃完。
阮素素收碗離開后,薛懷又過來了。
只是他過來并不是找李照談心,而是將白日里收到地信交給李照。
“如意寄來的,她說揚州又有變動,歐陽宇看樣子是要徹底反長安了。”薛懷簡略的概括了一下。
這倒是一點兒也沒出李照的預料。
她一邊拆信,一邊問薛懷:“曹輔國呢?他有沒有和歐陽宇有來往?”
薛懷搖了搖頭,答道:“沒,曹輔國自從知道你回來就握在別院里沒出門了,看樣子是在想事情。”
“他最好是想清楚。”李照笑了笑,抖開薛如意寄來的信。
信里說了揚州戒嚴的情況,城中也開始出現天子非先帝骨血的流言,一時間人心惶惶。
“要不要先把如意他們接出來?”李照看完之后,蹙眉抬眸問道,“揚州丟了就丟了,在生命面前,一點產業算不得什么。”
薛如意之所以一直留在揚州,不單單是因為揚州是大光鏢局的大本營,還因為沁園客棧在揚州的產業剛剛進入正軌,薛如意是揚州的大掌事。
“我覺得可以不用接。”一向愛妹如命的薛懷倒是拒絕了,“安陽王和趙頊就算要打歐陽宇,也不可能在揚州開戰,與其接她出來,在路上顛沛,不如讓她留在揚州,以靜待動。”
李照想了一下,便說道:“這樣的話,不如多派幾支鐵龍騎過去,現在全國的培訓已經進入尾聲,不必要讓鐵龍騎松散,也是時候讓他們開始集合了。另外,新做的千里弩和袖箭往揚州多運一點,怎么運,讓他們小心一些就是。”
揚州是承接南北的中樞,薛如意若是留在那兒,南北消息地貫通便得到了保證,只是安全問題是重中之重。
理完揚州的事,李照當下就又寫了兩封信出去。
薛懷說完妹妹,也沒急著走,而是指了指劍仆,問道:“這是做什么用的?剛才看平山劍派的人對他可是相當垂涎。”
“用來對練的。”李照心意一動,劍仆便抽劍指向了薛懷。
但說到底介于積分不足一事,李照還是不太敢支使劍仆的,便趕緊又讓他停了下來。她起身走到劍仆身邊,側身抬手,屈指在劍仆的手臂上敲了兩聲,隨后對薛懷說道:“這東西現在不太妥善,所以我不敢給你們用,等以后穩定了,讓你試試。”
“很厲害?”薛懷上下打量了劍仆幾眼,有些質疑。
李照點頭,豎著大拇指道:“他可以說是集百家之長,對你們來說應該是相當有幫助的。”
一聽李照這么說,薛懷就起了興趣。
于是,兩人圍著劍仆又窸窸窣窣聊了好一會兒,聊到阮素素過來敲門,勒令李照早點休息,薛懷才意猶未盡的三步一回頭,依依不舍地離開了李照的房間。
屋外月明。
屋內人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