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撕破臉?”林宇屏皺眉打斷道。
迄今為止,他們并沒有正面和何玉然或是蔣游龍的人產生沖突。若是讓安陽王知道是平山劍派和李照在對他的人下手,那么恐招致安陽王的怒火與報復,后果不堪設想。
事關重大,林宇屏不敢將平山劍派整個兒搭進來。
李照將扳指放入懷中,擺了擺手,說:“別急,用的自然不是平山劍派的人。曹輔國上門,就是要上我這一條船,既然是上船,那不得交船費?”
更何況,曹輔國那樣子是早就做好了粉身碎骨的準備。
他來殷州想必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尤其是在李照答應了他的托孤之后,他就算不為李照著想,也會為那個真正的先帝遺孤做打算。
阮素素負責對那十三名文士挨個兒拷問,那么負責武力拘禁他們的就是曹輔國帶過來的中央軍了。
至于薛懷,則是被送去了蔣游龍那一撥人那兒。
到第二日夜里時,郵箱客給坐在屋里仿佛研究端朝歷代皇帝的李照送來了羌浪驛的信。
信是顧奕竹寫的。
一是說柳越已經醒了,但情緒和身體狀態都不太好,二則是說德勝軍已經在向殷州集結,要不了多少日子,就能抵達。
有了德勝軍的入駐,那么殷州便是李照的囊中之物。
看李照放下了信,屋里的柳紅鳳便接著給她講平山劍派的各種愛恨情仇。講完之后,他巴巴地看著李照,一臉請李照評說的表情。
“你們宗門里的事,你當真想要我插手?”李照捏著筆繼續做摘抄,得空抬頭問了一嘴。
云徽子求長生一事,是人家的私事。
雖然云徽子為了這件私事曾經做過葉漣漪的打手,但人家當打手時做的也不算是太傷天害理的事,無非就是不夠俠義,不夠正派罷了。
李照憑什么當這個正義小衛士,去要求別人的私德如何?他又不像葉漣漪那樣,玩弄人的性命于股掌之間,虐待迫害普通人。
柳紅鳳清了清嗓子,說:“如果李姑娘你不幫師兄,那么在趙雀兒將師父重新迎出來時,他勢必會知道葉漣漪的死訊,也無可避免地會知道是誰殺了他。”
“所以?”李照撐著頭,斜視他,饒有興趣地問道。
平山劍派要與李照為敵,首先便是與清風谷,蜀山劍派為敵。
“我師父春秋已高,他怕死,他唯一的念想便是懂得諸般秘術的葉漣漪,如今葉漣漪死了,就算李姑娘你身邊有鐵龍騎,有清風谷,有蜀山劍派又如何?只怕師父會紅了眼,恨不得將你除之而后快。”柳紅鳳斂眸說道。
在這一點上,目睹過自家師父癲狂模樣的柳紅鳳最清楚不過了。
他停頓了片刻,又說道:“平山劍派雖然不足以抗衡這三股力量,但到底是個棘手的勢力,若李姑娘只需要搭把手,便能將這個麻煩碾于起始之前,何樂而不為呢?”
李照笑了笑,撫掌道:“這一點,柳少俠說到我心坎里了,我這人的確是喜歡將麻煩掐死在搖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