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要去到這間房,便要經過樓層當中的樓梯,會與守衛碰面。
李照單手勾在護欄上想了想,隨后翻手摸進劍仆的衣服里,從軀殼里頭摸出兩管風火雷來。這東西在來之前,李照給劍仆的身體里灌了個滿滿當當。她一開始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卻沒想到還真有用得著的時候。
轟——
一聲巨響炸在府衙門前。
接連又是兩三聲,劇烈的聲音與樓梯的震顫驚動了整座大樓里所有的護衛,李照趁亂摸進頂層之后,幾個疾沖便直接橫穿了走廊,抵達了盡頭這間房門口。
此時,房間里的音樂聲已經停了。
有人在說話。
這人說的應該是古英語,用詞和發音都是李照聽不懂的,但從語氣來聽,應該是在問外面是誰來了。
房間里鋪著白色的羊毛地毯,胡桃色的書架,長桌,墻上的羊角掛飾,到處都充斥著古歐洲的審美,連西邊的窗戶,都是彩色鑲嵌玻璃窗。偏暗色的裝飾在琉璃燈之下折射出絢爛的光,將整間房都裝點得格外富麗堂皇。
窗邊有一張方桌,上面放著一臺留聲機。
桌邊旁邊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穿著蟒紋窄袖錦袍的金發男人,他那一頭燦金色的卷發用黑色的發帶在腦后扎了起來,縱然是背對著門,也時刻散發著叫人不適的威壓。
李照進門,將門的門栓打下。
那男人回身,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面容來。他在看到進門的是李照后,臉上有驚訝一閃而過,接著便說道:“我以為,會是一個女人。”
一開口,便是純正的端朝官話,甚至比何沖這種久居邊塞的端朝人還要更純正。
“你看上去,很緊張。”男人理了理自己的袖子,舉步朝李照走近,“主和我說,來的應該是一個女人,若不是女人,便是一個困在男人軀殼之中的女人。”
主?
李照手腕一翻,劍光劃過半空之中,點在了男人的胸口,止住了他想要再進一步的動作。然而男人卻絲毫不慌,他笑著垂眸看了看自己胸口這劍,伸手屈指,在劍身上彈了彈。
說實話,這個時候李照是用了全力的,但她這劍抵在男人的胸口后,卻是半點都刺不進去。眼看著用劍不行,李照在電光火石之間拔出腰后別著的手槍,對著男人的頭就是兩槍。
砰——砰——!
可男人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慢于李照半點,他纖細的手一揚,一頂錆色的頭盔便突然出現在了他腦袋上,將那兩顆子彈給擋了下來。
“嚇死我了,沒想到你還帶著槍。”男人的聲音里夾著笑意,他偏頭看了一眼李照手里的手槍,繼續說道:“居然是從我樓里的人手上搶的?真是沒用。”
劍也不行,槍也不行。
李照只能反別住槍之后,原地起跳一腳蹬在男人胸前,接著提腕崩打而出,劍鋒落點便是四肢軀干的活動處。
她想的是,就算你有防彈衣和防彈頭盔,總不至于全身上下沒用半點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