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昭輕撫玄貓后背，“聽說你們幾個在外舍已經待了許久，資質平庸，止步不前又安之若命？”
那四人頭垂得更低了，他們是外舍里資質最平庸的四個。
試靈大會上他們都是第三位，這名次曾讓他們和各自的家族昂首挺胸，可如今...他們卻成了穿云門弟子中塵土般的存在，任人欺辱碾壓。
外舍的宗師罵他們不思進取，宛如道旁苦李是無用之才，以他們為負面教材警醒其他弟子。
久而久之，他們便默認了那些話，徹底成了不堪造就的庸才。
“你們通過試靈大會入穿云門，曾經也是意氣奮發、超群絕倫的存在，怎么就甘心這般墮落，自暴自棄？”元昭昭挑眉。
片刻沉默，四人中年紀最大的奚玉克制著話中的顫抖，抬眸看她，“不這樣又能如何？”
他苦澀一笑，“宗師們早就放棄我們了。”
在試靈大會上獲得第三位，這樣的高光時刻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不真實，他有時甚至懷疑那時刻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其他三人分別是，明德、方樂志、支陽，他們神色與奚玉相同。
傅蘭若撇嘴哼道，“誰讓你們不稂不莠的不成器。”
元昭昭蹙眉看她，這小姑娘搞不清楚狀況嗎？她和他們可是分在一起的。
“我...我不一樣...”傅蘭若明顯底氣不足，“我才十二歲...”
她進外舍修習已經兩年了，參加過兩次比試都成績平平，好在她年紀尚幼又是女孩子，傅辰逸才沒有對她多加苛責。
但是，誰不想變成厲害的人呢？她兩個哥哥也只比她大了三歲而已，今年已經進入上舍了。
元景陽就更郁悶了，她也是以試靈大會第三位進來的。
現在又和這幾個第三位分在一組，她怎么有種即將步他們后塵的錯覺。
不，絕對不行！她還要進定禪門，還要進凌霄門，還要...還要和那個男子并肩站立！
她不能讓這些念想如夢般破滅，元景陽緊緊的握手成拳，一陣心酸和不甘涌入心口。
指尖掐的掌心生疼，可為了心中所念，她深吸一口氣，語氣堅決道，“懇請元宗師不吝教誨，景陽定感恩懷德，投命無悔。”
她放下倨傲的身段，俯身在元昭昭面前。
奚玉和其他三人互視后，也俯身作揖，“懇請元宗師不吝教誨，我等定感恩懷德，投命無悔。”
傅蘭若環視他們，許久才扭扭捏捏的拱手，“懇請元宗師不吝教誨。”
至于后面那句話，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這丫頭還挺傲。
元昭昭眼神探究的看著元景陽的發頂，清高冷傲如元景陽居然會說出‘感恩懷德，投命無悔’的話，讓她始料不及。
看來環境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
“好。”元昭昭沉默半晌才清冷開口，“一言為定。”
“我不吝教誨，你們...”她別有意味的環視他們，“投命無悔。”
“若你們違背今日所言，就別怪我心狠。”元昭昭意有所指。
元景陽聽懂了她的意思，眼神微瀾，心涼了半截，總覺得她已經看穿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