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高高在上的仙尊，豈是我等凡人可以覬覦的。”夜胤的聲音平靜無波，蒼涼薄情，卻又意味深長，“啟亭長老是在拿我說笑嗎？”
孤寂又無奈，在啟亭長老眼中，夜胤是死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對玉清仙尊的情意，那眼里的溫柔如墨般難以劃開。
這樣也好，若沒有如此這般深的情意，又怎么會因愛入魔呢？
世間的因果總是相關的，不是嘴硬就可以否決的。
他眸色更加幽深了，深不見底的，山洞外投進來的斑駁陽光映在啟亭的臉上，顯得詭異又陰沉。
眼里泛著幽幽的暗光，似乎在考慮著什么。
主要是夜胤的眼神太難測了，而且，他的改變太突兀了些，那位可是交代他一定要看準了。
啟亭神情不明的看著夜胤，那眼珠像是黏在了夜胤的神色。
“呵...”夜胤輕呵，聲音不輕不重卻帶著攝人的威嚴，所謂不怒自威，便是夜胤如此這般。
“啟亭長老如此看著我，莫不是對我有什么想法？”他的眼里盡是嬉黠，可若是仔細看，便可看到他眸底的冷芒。
只可惜，啟亭只關注他話里的意思，不禁的蹙起眉頭，“公子在說什么胡話？”
他怎么會對一個男人有什么想法？
啟亭不想跟他說這些，很快就將這話揭了過去，“公子可有什么話要帶給夜仙主和仙主夫人？”
眸子閃了兩下，夜胤抬起下頜道，“我與他們沒什么好說的。”
夜胤看向他，“啟亭長老，你不用試探我。”
“你若是替我帶了話，不就暴露了你自己？”他冷哼，嘴角勾著譏諷的笑意。
“你...”
啟亭看著夜胤，輕昂下巴，下頜還肉眼可見的抖了兩下，可見他意圖被戳穿的怒氣。
“啟亭長老何必這么生氣？你在凌霄門藏匿這么多年實屬不易，我不過也是為了啟亭長老好。”夜胤撫了撫袖。
“那就謝過夜公子了。”啟亭咬著牙說。
他不知道那位是什么時候給夜胤種了煞氣，也不知道那位為何要他時刻盯著夜胤，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要替魔族報仇，直接殺了那位仙尊便是，為何要如此迂回？
再說了，這夜胤雖然是跟在玉清仙尊身后，可那玉清仙尊根本不給夜胤什么好臉色。
如今夜胤入了魔，那位玉清仙尊不但毫不留情的傷了他，還將整個凌霄門拘禁起來...
“啟亭長老若是沒事了，就請回吧。”夜胤目光銳利的盯著啟亭長老，“時間久了不免要露出破綻。”
啟亭長老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心中腹誹，不過是強裝無礙罷了。
“公子可知我在魔界中的身份？”啟亭看他的模樣便不爽，忍不住的問出口。
夜胤聳聳肩，“愿聞其詳。”
這模樣實在是欠揍，山洞中的空氣果然瞬間凝結，寒冬一般的凌厲。
啟亭深深的呼吸了兩口，猛的擺過頭去，隨即出了山洞。
夜胤緩緩站起，負手站立在山洞中，洞外樹葉搖曳，霍地，他胸口一陣涌動，口中抑制不住的吐出一口鮮血，瞬間將他面前的地上染紅，那樣的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