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的眼睜開，殷紅的駭人，她定定的看著墨凌，嘴角陰森森的扯開，“放肆。”
聲音清冷，與往日不同。
但是這聲音卻如驚雷般鉆入墨凌腦中。
這聲音...這聲音...
那女子，是老祖宗的聲音。
墨凌詫異的看著他，像失了魂。
他囁嚅道，“你是誰...”
明昭倏地的抬起頭，“你說什么？”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明昭蹙起眉，好像在思索他的問題。
她閉起眼，突然覺得腦中似乎有一個白衫女子，在一個縹緲朦朧的地方，神情清淡，容色絕麗。
“她是誰？...我是誰？”
她凝視著那女子，久久...
不知道為何，明昭身上的煞氣竟漸漸的弱了下來。
墨凌都驚呆了，還以為要克制不住了。
“你...”
明昭眼前逐漸清明，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我怎么了？”明昭問。
墨凌半晌不敢說話，還未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嗯？”明昭持續蹙眉。
墨凌倉皇搖頭，剛才應該只是他的錯覺吧。
明昭懶得追問他，拭去額前的汗珠，她走到榻邊，懶懶的倚坐下。
“你沒事吧？”墨凌走到她身前，關切的低頭詢問。
眼里藏不住的擔心，“明明已經控制得很好了，怎么...”
明昭懶懶的白他一眼，斂回眸光，焦點落于門框上的栓上。
剛才腦中的那女子...身姿像極了桃林里的老祖宗...
只是那臉卻不同，沒有橘皮，沒有蒼老。
嫩滑盈光，白皙絕美，還有那墨汁一般的發絲，在空中飛揚...
她應該就是老祖宗沒有老去時的模樣吧？
只是為何她會出現在自己的腦中？
而且她的紅唇微微翕動，似有話要說，可是明昭偏偏聽不到。
她想說啥呢，真是的，為什么不大點聲？
明昭在心中暗自腹誹，煩躁的將身前的發絲撩到身后去。
“本神君天生神族，也不知道是從哪沾染的這煞氣。”明昭喃喃道，語中帶著憤恨。
墨凌抿著薄唇，思索良久，“會不會...和清徽神君有關？”
“什么神君，他是魔。”明昭糾正他。
“魔尊...”墨凌改口。
明昭再次板起臉，“哼，不過是大魔頭，何來的尊？”
她的聲音硬邦邦的，臉色也不好。
墨凌無奈嘆息，“會不會跟他有關系呢？”
明昭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本神君同那魔頭一般？”
“自然不是。”墨凌想也不想的搖頭。
“那我的煞氣能和他有什么關系？”明昭歪頭問，“他都死了兩百多年了。”
墨凌沉默，思來想去的，確實是這個道理。
明昭無奈的搖頭，“你在想什么呢？”
那眼中的嫌棄，讓墨凌心中一沉。
“你先回去吧。”明昭擺擺手，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墨凌艱難道，“好。”
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墨凌走后，小屋陷入寂靜，再看那榻上的人兒，揪著一張小臉不知道在想什么。
關于墨凌日日流連于一個絕美女子屋中的傳聞，終是傳到了暮風耳中。
今天，她特意等在墨凌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