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老祖宗。”墨凌拎著衣袍下擺，規規矩矩的跪下。
“不留在魔族，來元衡山做什么？”元昭昭問，面色不變。
墨凌跪著，垂著頭，“老祖宗，墨凌此來只為明昭神君，她...可還好？”
空氣寂靜，元昭昭偏頭看他。
墨凌不敢動，雖然滅魂長老說老祖宗性子寬容，可她到底是老祖，他是半分不敢挪動。
“你是她什么人？”元昭昭偏著頭。
“我...”墨凌聲音有些干啞，他在元衡山外守了許久，終于等到她出來。
“我是阿明的朋友。”他聲音弱了下去。
元昭昭的眼閃了閃，“你心中已有答案，為何還特意來元衡山問我？”
那日的情形，在場的人應該心中都有答案，明昭死了，死于夜胤的神力之下，灰飛煙滅，無處遁形。
“明昭乃是神族的神君，怎么會...”墨凌心中一陣絞痛。
要說他在見元昭昭之前還留著一分念想，現在，這份念想已經被元昭昭一句話粉碎。
他認為明昭乃是神君，即便有錯，也不會就那樣...死了吧？
原來，她真的就那樣死了。
“既然老祖宗是想放魔族一條生路的，為何又要對明昭神君趕盡殺絕呢？”墨凌問出心中疑惑。
明昭的事情，除了她本人，旁人是不了解的。
元昭昭從麒麟和夜胤、還有神族那些人口中都沒聽到過明昭的事情。
她看著面前神傷的墨凌，問道，“明昭的事，你知道多少？”
墨凌抬眸看她，“老祖宗的意思是？”
“你起來將明昭的事說來與我聽聽。”元昭昭朝他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
墨凌心頭一陣莫名，但還是順勢站起，將衣袍整理好，立于她身側。
“明昭她...身懷煞氣，同兩百年前的清徽神君一樣。”墨凌道。
“她說她心中有妄念，總是控制不住自己。”
墨凌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聲音，“她來魔族，只為弄清楚那股煞氣是從何而來。”
“是我們...”墨凌的聲音帶著鼻腔聲，“是魔族逼著她做了魔尊，助我們重辟魔域。”
“她從始至終都一片赤誠，從未背叛過神族。”墨凌替明昭不平，“她不該死。”
墨凌不由再次跪下，“老祖宗，你乃創世老祖，定有辦法讓明昭回來，是不是？”
他滿目期盼的看著元昭昭，卻看到她輕輕搖了搖頭，再次將他的希望粉粹。
“明昭回不來了。”元昭昭嘆道。
“求求老祖宗了。”墨凌抬高聲音，情緒激動，“明昭神君沒有背叛神族，雖然她用老祖宗的肉身威脅了尊上，但是此罪不至死啊。”
他知道自己太過失態，可是卻控制不住自己。
那個嬌俏可愛的女孩，她那一對掛著流蘇的發髻，時時晃在他眼前。
他常在想，若是當初他沒有帶她進魔族，或許她就不會死了。
元昭昭冰眸深凝，淡然的看著墨凌，“墨凌，此事不要在執著了，明昭她注定回不來了。”
說著，她緩緩起身，風輕輕吹來，拖地的披風浮動，翩然空靈。
“老祖宗...”墨凌伸手，拽住她的披風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