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令月，花弄歌？”元昭昭問，“她們在哪？”
這次不是滅魂和暮風回話了，而是麒麟。
它在元昭昭耳邊壓低聲音，“老祖宗，她們現在南清國的凌霄門中。”
“凌霄門的現任仙主便是尊上在人族的親生弟弟。”它補充著。
元昭昭披散著一頭銀絲，從高座上走下來。
“老祖宗要去凌霄門嗎？”麒麟追下來。
元昭昭頓住腳，凌霄門是要去的，不過不是現在。
那些記憶，她一定要尋回，不然總覺得虧欠著賴在元衡山的那男人。
可此行的目的卻是魔族。
她走出大殿，等在門口的魔族眾人沒想到她突然出來。
錯錯落落的，大家陸續的跪下，聲音也不齊，“拜見老祖宗。”
“起來吧。”元昭昭盡量溫和的說著。
魔族眾人彼此攙扶著站起。
這些日，他們的心情就如定襄山的高峰和低谷，起起落落的沒個安定。
如今，這清絕不似真人的老祖宗再次來了魔域，雖然她亭亭玉立，毫無殺傷力，那眸里也透著清淺柔光，魔域獨有的斑駁光暈在她臉上暈染出柔和。
可他們心中還是忍不住的打鼓啊，不知道老祖宗此行到底有什么目的。
元昭昭不著痕跡的擰了眉，被滅魂長老看在眼里。
他朝著眾人擺手，讓他們全都退下去。
現場只留下元昭昭、滅魂兩人，還有麒麟。
“帶我去魔域煞氣最重的地方。”元昭昭的聲音像是從虛空傳來。
滅魂忙不迭的彎著腰走到元昭昭前面，帶著她七拐八彎的越走越偏僻，越走越陰暗。
“到了。”滅魂恭敬的彎著腰，緩緩退到元昭昭身后。
元昭昭抬眸看去，前方是一處懸崖，稀薄的煞氣自崖底卷出又落下。
碰到崖壁，煞氣化作點點如黑沙灑落到元昭昭身上。
元昭昭沒有不適，反而覺得十分親切舒爽。
這里應該就是魔域煞氣循環的地方，當初她毀了魔域，卻沒有毀掉這處，所以魔域才能恢復。
死去的魔族化作煞氣回到這里，數百年之后，便有機會重生，以達到魔族生生不息的目的。
“這里的煞氣大不如前了...”滅魂長老看著不遠處的懸崖，嘆息道。
以前，當然指的是魔域被毀之前。
他偷瞄了一下元昭昭，見她沒什么反應，才繼續低下頭，“以前，這里的煞氣比現在濃郁...起碼百倍。”
他說的已經相當含蓄了。
仙魔大戰死去的魔族，化作煞氣無法回到魔域，飄散在人族，被仙族和人族修仙界清除的差不多了。
纖細的身影緩緩走向前，煞氣起伏形成的旋渦，帶起她滿頭銀發。
“老祖宗...”麒麟擔心的喚她。
元昭昭沒有停留，繼續前行，麒麟忙跟上去，和她保持著五步距離。
終于到了崖邊，元昭昭身上的白衫下擺被旋渦帶向懸崖，與其中的黑色煞氣纏繞交織在一起。
滅魂長老留在原處，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
麒麟更是小心翼翼的盯著她。
元昭昭伸展出雙臂，足下緩緩離地，飄然至懸崖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