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在元昭昭身邊坐下，仔細的觀察著在她身上環繞交錯的靈氣。
靈氣中夾帶著不易擦覺的一絲濁氣，這濁氣是從元昭昭身上引出來的。
當這絲濁氣再次回到元昭昭身上時，已經化作黑色煞氣...
“竟真的和天地鴻爐有關...”夜胤看懂了。
難怪...
他開始回憶清徽、明昭和元昭昭的事情，清徽是元昭昭當初創世時，第一個化生的神族...所以他身上沾染了煞氣。
清徽死后，煞氣化作濁氣，重新回到天地鴻爐。
明昭化生，再次將濁氣帶出。
明昭回到元昭昭的身體，煞氣也隨之進入元昭昭的身體...
這樣一來，倒是解釋通了。
夜胤盤坐在元昭昭身側，視線凝結在她扭曲糾結的臉龐上。
她的眉緊緊蹙著，時不時的扯動著，似乎十分難受。
額間的汗珠不停的冒出來，像是清晨桃葉上的露珠。
“昭昭...”夜胤替她拭去汗珠，卻只過了一小會兒，元昭昭的額頭又冒出汗珠來。
夜胤十分耐心的擦拭著，手中的繡帕很快就染濕了。
他捏著繡帕，往一側輕甩，繡帕干透后，繼續擦拭著她的額頭。
“你現在經歷著什么？”夜胤輕語，她的眉擰成了結，腦袋左右的晃著，口中偶爾會溢出絲絲痛苦呻吟。
他輕輕移動著手指，來到她的身側。
元昭昭的手正緊緊捏著，觸碰到夜胤的手指時，她倏地的抓緊他的手背。
指尖緊緊的嵌入他的，夜胤手背上很快就爬上了一片紅痕。
可是他并不以為意，任由她的指尖越抓越緊。
她經歷的事，他無法感同身受，那就讓他替她分擔這些許吧。
而元昭昭，她承受著萬物元氣和濁氣的來回侵擾，靈海擴展著，煞氣也在急速恢復。
身體一時無法承擔才會如此痛苦。
同時，她的腦中正緩緩不斷的閃過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畫面。
她知道，這些就是她失去的記憶。
原來，她的記憶竟在天地鴻爐中...
放在身側的手指突然觸到了記憶中熟悉的溫熱，她想也不想的就握住，生怕失去一般的緊緊鉗住。
她沒有想過這樣會不會傷了那人，只知道要握住他。
就在最后一縷煞氣進入她的體內，煞氣在靈海旁聚集成團，然后爆發式的擴大。
“嗯...”元昭昭承受不住的哼出聲來。
“昭昭。”夜胤傾身上去，居高臨下的查看她的情況。
元昭昭猛地睜開眼，瞳中猩紅閃過，然后化作清明。
“夜胤...”她輕語，聲音沙啞。
“昭昭，你沒事吧？”夜胤將她扶起，眼神時刻關注著她。
元昭昭搖搖頭，“沒事。”
“昭昭，我總算明白你身上的煞氣是怎么回事了。”夜胤面色凝重，見她沒什么異樣才說起這件事。
元昭昭雖氣若游絲，可整體精神狀況還不錯，她虛弱開口，“如何？”
夜胤抿了抿唇，“應該是因為天地鴻爐。”
“我猜想，當初天地初現，一縷濁氣被收入天地鴻爐，清徽作為第一個化生的神族，侵染了這縷濁氣才會生出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