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在這一刻是最沒用的東西。
他無法自持,琥珀色的瞳孔哪還有往日的沉著,如今只剩下一片炙熱,恨不得立刻就沖上前去將她壓在身下。
但是,長夜漫漫,一切才剛開始……
*
晨曦初露,微風徐徐。
皎白的月色已經漸漸褪去,太陽還未升,卻已經給塵世間帶來了些許光亮。
房間彌漫著萎靡的味道,流竄著曖昧的氣息,伴隨著兩人越來越均勻的呼吸聲,縈繞在空氣中……
久歌先睜開了雙眼,她看著對面,相擁而眠的男人,唇角露出一絲笑容。
她看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的每一寸,都感覺無比的幸福、滿足。
男女的肌膚之親,對他來說,應該就是噩夢。
哪怕在這大半年的相處之中,他有的時候也忽然發作,被碰一下手,都是冷汗涔涔。
但他也是在極力地忍耐著,再也沒有將她推開……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他接受了她,就不需要在那么痛苦的活著了。
余生,她會用一切,抹去他腦海中那些不好的記憶……
“醒了?”
忽然,久歌對上那雙依舊殘留著**的眼眸。
她面色一紅,“你什么時候醒的?”
“在你盯著我,目不轉睛的時候。”
久歌:“……”
男人是不是有一個不要臉的技能?只要開發出來,就會越來越不要臉?
“帶我上戰場。”她不再廢話,直接切入主體,“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丈夫沒有道理把妻子丟下。”
原本,**已經再一次燃起的江淮,眸子瞬間冷下來,“不行,你在家好好等……”
江淮話還沒說完,摟著女孩的手便被抓住。
她從枕頭下面,摸出來兩個小盒子,直接將里面的戒指取出,不由分說地套在了他的無名指上。
然后又把小的那個,遞給他,順便把自己蔥白的手指也遞到他面前,“夫妻一體,除非你不要我了。”
江淮拿著那枚戒指,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
最后,他干脆取下盒子的戒指,毫不猶豫地套在女孩的無名指上,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
“小九,我江淮何德何能,擁有你?”
他是骯臟的,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是。
一個妓女和嫖客的野種,從小到大別人都是這樣叫他的。
和她攤牌之前,他做了很多心理準備,以為女孩會嫌棄,會離開……
可她沒有。
不但沒有,在那幾天之后,她便去京城,將他曾經一千一萬次想手刃的人殺死。
只因為,她說,沒有人能欺負我的小跟班。
“傻瓜,你生生世世,都會擁有我。”
她輕撫著他的背,許下每一世都會對他說的諾言。
江淮的眼眶,有些紅……
也罷,生則同衾,死則同穴。
他江淮,哪怕至此死去,遇到她也不枉來人世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