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訓練的這幾天,我的任務就是和修女輪流照看之前被救回來的男人,我負責白天,她負責黑夜。
和修女打交道久了,她告訴我她的名字叫尼婭,從小在這個教堂里長大。
她有著當地人特有的藍色瞳孔和金色直發,以及她自己特有的飽含著巧妙界限的眼神。
尼婭是一個界限感分明的人,總是和我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卻十分有禮貌,待人接物無可挑剔。
我走進隔壁的房間,提醒尼婭可以回去休息了。
尼婭疲憊地站起身,用她通常得體的神情說了聲“麻煩您了。”便起身離開了。
我坐在尼婭之前做過的位置上,第無數次地打量著這個被譯佳解救的人。
他比我想象中年輕不少看起來十六七歲的樣子,跟譯佳差不多大。
和尼婭、譯佳一樣有著金色的頭發。整個人有些清瘦,給人一種柔弱的氣質。
我聽譯佳說他劫走了譯佳任務里要抓住的中年人,有些難以置信這樣一個柔弱的人竟會騎馬當街劫人。
我從口袋里拿出小白遞給我的水晶,小白叮囑我一旦這個少年醒過來,就要立刻捏碎這個水晶。
大概是害怕繼中年人落逃之后再有什么閃失,我一人無法制服他。
我正想得出神,猛地發現這個少年的手指開始有反應了。
伴隨著少年突然變得不規律的呼吸聲,少年的眼睛也睜開了。
我立刻捏碎了手里的水晶,略帶防備地將床上的少年扶起。
“我這是……在哪……”
少年手扶著額頭,面對陌生的環境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查爾,救你的人是這座教堂的主人。”
我盡可能簡明扼要地向他說明情況。
“對!是的,我被他偷襲了……然后就失去意識了……”
少年瞇著眼努力回憶著。
這時小白和譯佳推門而入,少年似乎對我們三人沒有任何印象。
“就是這位救了你。”
我向少年介紹著譯佳。
“感謝閣下救命之恩!”
少年朝向譯佳,畢恭畢敬地鞠躬道謝。
譯佳攙著少年讓他在床上做好后,少年告訴我們他名叫戴利,被他劫走的人是他故友的父親。
這個朋友自幼跟隨父親長大,但因為父親酗酒、賭博還常常對他拳腳交加因此他從未在父親身上體會到絲毫的父愛。
直至有一天,他的父親突然性情大變,突然不再酗酒賭博開始變得沉默寡言,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他開始打探使父親變化的秘密。
可很快在跟蹤父親的過程中被父親察覺,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兒子。
“我劫走他就是為了把他捆起來好好問清楚為什么他要做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然后我要帶他到帕徳的墓碑前懺悔!”
戴利強忍著淚水,聲音哽咽地說著。
“可沒想到他竟如此狠毒,在馬上他瞄準空檔便一刀刺在馬背上,馬受到了驚嚇開始橫沖直撞,在我分心開始安撫馬匹時,他又一刀刺中我的要害,然后我就失去意識了。”
戴利狠狠地向我們解釋,一臉懊悔,好像在恨自己很沒用一般。
“如果你只是想知道他為什么性情大變的話,我想我大概可以直接告訴你。”聽完戴利的話譯佳冷靜地說到。我和戴利的目光立刻匯聚在譯佳身上等待著譯佳為我們答疑解惑。
……
逃出生天的中年人還在路上疾馳著,他移動的速度簡直異于常人,最令人驚異的便是他移動地雖快,卻悄無聲息,每當腳掌落地,就會在地面匯聚起血紅色的光點,目光卻依舊空洞。
他剛屠殺完第三個村莊,卻“秋毫不犯”除了人命,他什么也沒有帶走。
當他鎖定一個村莊后便會悄然潛入進去,就像在馬丁城一樣,摸清軍防部署異常薄弱的地區,一旦感到某個地方僅一己之力便可大肆屠殺時,便會隱進當地,悄無聲息地在一天之內快準狠地殺光全村一百多口人,然后再度極速離去……
一道黑影突然出現在了他身后的樹枝上,卻只是眼睜睜看著他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