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意點點頭,說道:“我本來回到家中打算稟了祖母就將哥哥抬來,但是——出了一些意外,一直耽擱到現在,哥哥雖然昏迷了兩月,但是他的藥并沒有停。”
家丑不可外揚,許夢意對于自己口中的“意外”并沒有多說,如今只要能救了自己哥哥的性命,自己前途如何她已經不關心了。
“他根本不是虛癥,而是實癥,這么多年吃錯了藥,咳了血昏迷這么久還沒死,真是命大。不過今晚你若是沒把他送到這里,那么明日一早怕就要給他準備棺材了!”楚寒希說著已經拿出銀針消毒,然后又看了一眼徐諾說道,“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回陽九針嗎?現在看好怎么下針!”
徐諾重重點了一下頭,又將油燈湊近一些,而一旁的許夢意聽到楚寒希這樣說,心里一時之間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有擔驚受怕有憤怒疑惑有忐忑慶幸,她雙手死死壓住自己的雙唇,淚水更洶涌地流了出來。
銀針用自配的藥酒消毒之后,楚寒希便開始在許博裕的啞門、勞宮、三陰交、涌泉、太溪等九處穴位下針,并以特殊手法依次捻之,而當楚寒希捻到環跳穴的銀針時,就見昏迷兩月原本今夜該去見閻王的許博裕緩緩睜開了眼睛。
“哥哥!”許夢意見許博裕清醒過來,驚喜地喊道。
“意姐兒——”許博裕的眼角也流出一滴眼淚,滿臉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妹妹,如果自己就這樣死去,妹妹她一個人在這世間該是怎樣的孤獨難熬,他還未為她尋一個好郎君呢!
“哥哥,你先別說話,讓神醫給你診治!”許夢意此時也顧不得什么禮儀規矩,一把握住許博裕瘦可見骨的手說道。
許博裕點點頭,扭頭感激地看了一眼楚寒希,便保持安靜下來。
楚寒希落下回陽九針,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便起針坐到了診桌前,而不等秦掌柜動手,放下油燈的徐諾親自給楚寒希研墨鋪紙,剛才觀許博裕已經是將死之態,但楚寒希回陽九針一下便將人救了回來,此時許博裕臉上已有生機,他除了驚奇贊嘆,便是心悅誠服,他的師父果然厲害。
“這是對癥的藥方,照著這張藥方抓藥,七日魂神定,十日氣息足,半個月之后便可以試試讓人扶著下床走走!”楚寒希將寫好的藥方遞給了等在一旁的許夢意,“對了,七枚銅錢診金別忘了。”
剛才楚寒希寫藥方的時候徐諾已經將上面的內容全都記下來,回頭他也要找個人試驗一下這回陽九針。
“蘇神醫,謝謝你,謝謝你!”許夢意直接跪下給楚寒希磕起了頭。
“神醫今日救命之恩,許博裕至死難忘,以后但凡有用得到我許博裕的地方,龍潭虎穴、刀山火海皆不懼。”許博裕攢足了氣力看著楚寒希眼神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