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蘇神醫,您慢點兒走,小的這就把前面的路給您掃平!”聽風就是雨的小廝真的一溜煙跑走去拿掃把了,就見下著雨的別院內,一個小廝臉上堆著笑,不顧滿臉的雨水濕透的衣衫,勁頭十足地掃著原本就干干凈凈的院中小路。
到了雯雪郡主所在的房間,香秋和續風都在門外等著,楚寒希自己一個人走了進去,她看到一個身穿藕粉色留仙裙的少女帶著面紗坐在椅子上,眼中傲氣難掩,渾身上下透著皇家貴女高人一等的氣質。
“蘇神醫,請坐!”雯雪郡主自楚寒希進門便開始打量她,一身純白色男子衣衫,白紗斗笠遮面,身量不高,想來年紀不大。
“我很忙,郡主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楚寒希似是并不怕雯雪郡主,她聽說對方臉毀了容,找自己應該是為了治臉。
“只要你能治好本郡主的臉,我就出面讓知府放了楚寒墨!”雯雪郡主從侍女口中已經得知眼前這位蘇神醫之所以看自己不合眼緣,就是因為楚寒墨。
“怎么放?”楚寒希看了她一眼,“楚兄說他未曾出言調戲郡主,更不曾藐視皇家,他是被冤枉的。”
“這重要嗎,只要本郡主一句話,知府大人就會放人,只要他沒事不就行了!”雯雪郡主不以為意的說道。
什么冤枉不冤枉的,自己肯紆尊降貴讓人放了楚寒墨就是她大度寬容了,難道還要別的不成!
“當然重要,既然楚兄是被冤枉進去的,那就要郡主還他清白,讓他以后能堂堂正正地走在大街上,而不是不明不白地被抓,又不清不楚地被放。”楚寒希堅持地說道。
“哼,真是好大的膽子,你當本郡主是什么,還他清白?你是要讓本郡主當眾承認自己是在撒謊污蔑他人了嗎?!”雯雪郡主語氣變得尖利威壓起來,看著楚寒希的眼光也透著毒辣和跋扈。
但是楚寒希絲毫不懼,聲音依舊平和無波,淡淡說道:“公主是不是在撒謊污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當初在善廬書院的時候,許博俊一直明里暗里地欺辱楚兄,更因此被逐出書院而對其懷恨在心,當日究竟發生什么我不得而知,也不知許博俊和郡主關系如何親近,但許博俊出手便打斷楚兄雙腿,這可不僅僅是因為郡主,怕是有私仇吧?再說,是不是因為郡主也不好說,或許是郡主當日遭小人蒙蔽,聽錯了,信錯了,也未可知。”
話已經說道這個份上,楚寒希相信雯雪郡主就算再沒腦子,也該明白她話里是什么意思。反正現在對于當日竹屋的真相,雯雪郡主和許博俊是不是合謀誰又是主謀,都已經不重要了。
既然一開始楚寒墨是因為調戲郡主藐視皇家的罪名被送進的大牢,那么現在只要當事人承認自己所說不實,讓楚寒墨的罪名不成立,那他自然也就無事了,至于許博俊,該受到的懲罰可是一點兒都不能少。
雯雪郡主出身皇家,本身也不是個太蠢的,楚寒希說的話她很快回過味來,原本她就不認識什么楚寒墨,與他也無冤無仇,不過是那日本來要算計孟嫻淑,結果被他攪了局,心中憤怒之下就賣了許博俊一個面子,說出楚寒墨出言調戲自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