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希進去之后,就見霍維已經被放在了房內的軟塌上,身上依舊是那件帶血的中衣,只是鐵鏈已經被拿走,他的手腕處也都是血痕,庭空正幫他清理著傷口。
“我來吧!”續風搬來一個凳子,楚寒希坐在軟塌邊上,然后她先給昏迷中的霍維診了診脈,發現他脈象雜亂無章,極為不穩,然后伸手就要去摘他的面具,但卻被庭空制止住了,“楚姑娘,你要干什么?”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我得看看他的臉色!”要查看病人的面部,肯定是不能戴著面具的,楚寒希不知道霍維為什么要一直戴著面具,但現在她是大夫就要按照她的規矩來,所以還不等庭空再阻止,她就把那張看起來很可怖也是剛剛給她留下不大不小陰影的修羅面具給摘掉了。
面具下是一張極其英俊不凡的臉,額如覆肝,聳而闊,似五柱入頂,這可是天生的富貴命,刀刻斧鑿般的五官很是端正,只是他現在像陷入可怕的夢魘之中,眉頭緊蹙,臉色蒼白無光,就像失去庇佑的幼獸般可憐無助,讓人心生憐惜。
再想想他剛才發瘋之時,雙目赤紅,披頭散發,青筋暴出,又似地獄修羅般令人心生恐懼。
還有他與自家哥哥談笑時云淡風輕的瀟灑模樣,逗弄自己時腹黑狡詐的小心思,都與此刻大不相同,這個人還真是多面,只是不知哪一個才是最真實的他。
楚寒希取出銀針在他手指上先扎出了一滴血珠,然后仔細觀察血珠的顏色,又輕輕聞了一下味道,眼中有異樣閃過,霍維中了毒,而且這毒她也不陌生,和楚寒衣身上的毒是一樣的。
只不過霍維應該是事先吃過了解毒丸,所以他身上的毒素并不多,但她嗅覺異于常人,血珠里的毒素有一種特別奇怪的味道,和之前她在楚寒衣身上的毒血里聞到的一模一樣,只是她還不清楚這種毒到底是什么。
接下來楚寒希一邊給霍維施針解毒一邊詢問庭空道:“你家小王爺是怎么中的毒?是不是中毒之后他就開始發瘋?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以前是不是有過?”
“小王爺是吃了宮里送來的點心,那點心被人動了手腳,但暫時還不知道是什么毒,只不過小王爺吃后就有些不對勁,然后就讓我們把他關進書房用鐵鏈鎖起來,但是他力量太大,掙脫了鎖鏈,如果不是剛好有楚姑娘你的迷藥,還不知道會是什么樣子,兩年前有過一次這樣的情況!”庭空對楚寒希沒有隱瞞地說道,兩年前那次霍維發病知道的人很少。
“當時他是怎么變好的?”原來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不止發生了一次。
“是顯空大師和他的兩個徒弟用內力壓制住他體內的毒性,然后讓他恢復了神智,后來王爺又四處求醫給小王爺解毒,一年之后小王爺體內之毒全解,只是留下了頭疾之癥。”那一次霍維發瘋是因為遭了烏蒙國巫醫的暗算,雖然保住了性命,但這兩年來小王爺的性子卻是大變樣,不知道這一次小王爺再醒來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這么奇怪?”楚寒希是不懂什么內力,但令一個人恢復神智她還是能做到的,只是霍維這發瘋之病如此邪性,一般的解毒藥丸怕是不行,“你們兩個先出去,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我。”
庭空和續風對視一眼,沒說什么就出去了,和四名銀甲護衛一起守在了書房外。
等到房內就剩下依舊昏迷的霍維和自己,楚寒希趕緊進入到藥石空間找到小靈寶,然后一臉討好地看著它說道:“小靈寶,你可不可以借我一樣東西?”
“小蘇蘇,你又要欺負我!”小靈寶趕緊護住了自己的頭,上一次趁它還在昏迷,蘇辛就偷偷地拔掉了它唯一的一根靈須,現在自己好不容易才長出三根,它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