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寧是郭興文最喜愛的徒弟,希望他出面能讓老師改變主意。
宋斯寧讓大家耐心等耐,然后領著霍維和楚寒希走了進去,而郭府小廝在他們進去后,又把大門給重重關上了。
郭家的氣氛很壓抑,郭興文的兒女跪在他的門外也不敢出聲勸阻,只是低聲抹淚,宋斯寧走到近前敲了敲門:“老師!”
“出去,我誰也不見,你往后也莫要來了!”郭興文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透著幾分蒼涼頹廢。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不過是認錯了一次熊膽,你這老頭至于這么大的氣性嗎!我看你根本就不配為醫者,你可知‘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志,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愿普救含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媸,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亦不得瞻前顧后,自慮吉兇,護惜身命。見彼苦惱,若己有之,深心凄愴。勿避險巇、晝夜寒暑、饑渴疲勞,一心赴救,無作功夫形跡之心。如此可為蒼生大醫,反此則是含靈巨賊。’我看你這老頭就是含靈巨賊。”這一段孫思邈的話也是身為醫者的楚寒希一直追求的,她希望自己能真正成為一名蒼生大醫,也一直朝著這個目標努力前進,她更希望前進的路上有更多志同道合的人,尤其是在這個時代。
“老夫不是!”不知是不是楚寒希的這段話引起了郭興文的觸動,他猛地拉開了房門目光定定地看向楚寒希。
“哼,怎么不是!”楚寒衣故意冷笑,“你身為醫者又是傳授他人醫術的老師,遇到問題就知道躲避,這樣的人醫術哪里還會精進,你心中只有你自己,如此自私之人,不為醫者不為師者,我覺得甚好,免得你門下的徒弟都和你一樣,苦學醫術多年,遇到抓錯了藥、治壞了人就再也不敢出門,白白費了一身才學和時間。”
“你小小年紀懂什么,你以為做個醫者就那么容易,這雙手能救人,也能害人!”郭興文痛心地說道,他一生救人無數,不想老了連藥材真假都辨別不出來了。
“你是個大夫,天天想著怎么醫死人,那還怎么救人。為醫者,不就是要想著如何用自己這雙手去救更多的人,去讓更多的人解除痛苦嗎!你不懂的,可以問,你不會的,可以學,當你醫術越來越精進,只要心懷仁義,醫德不差,救的人自然會越來越多。”楚寒希現在就是把郭興文當個學生在教,古代的老前輩總是有些迂腐的。
“說的好聽,你才多大醫術能有多高,又救過多少人!”郭興文的語氣已經軟下來,只是被個小輩教訓,他面子上還是很過不去。
“那我們就用你徒弟打個賭吧!”楚寒希看著郭興文笑著說道。
“怎么賭?”郭興文的犟脾氣也上來了。
“宋公子眼瞎有很多年了,你是他老師肯定給他看過,但是沒看好對吧?”楚寒希瞅了一眼宋斯寧又看了看郭興文。
郭興文點點頭,這也是他最遺憾的事情,宋斯寧是他最喜歡也是最器重的徒弟,可就是他的眼睛難以治好。
“我要是能治好他的眼睛,你就別耍小孩子脾氣了,以后多教幾個品行端正的好大夫出來,怎么樣?”楚寒希本著幫助同行的善心對郭興文說道。
“你要是能治好寧哥兒的眼睛,我郭興文自此將免費為百姓行醫,廣開門庭,傳授我畢生所學。”郭興文看著楚寒希目光堅定地說道。
“行,進屋吧!”楚寒希將郭興文的房門推大一些,率先走了進去,霍維也跟著進去,直到現在郭興文才看到他也跟著,忙著行禮,宋斯寧則跟在身后,然后楚寒希讓人把門關上,讓宋斯寧坐在椅子上,到底她還是在霍維的緊盯之下摸上了宋斯寧的眼睛。
雖然知道楚寒希這是在給病人查看,但隨著對楚寒希的感情一日日加深,他就越見不得她與別人有身體上的接觸,尤其是那些長得還有一兩分姿色的男人,他也終于嘗到了嫉妒的滋味,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