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楚寒衣似是有些諷刺地說出這個字,她眼中盛滿仇恨,雙手緊握成拳,原本快要愈合的傷口似乎又要因為她滔天的憤怒而崩裂,語氣有些決絕地看著楚寒希說道,“小妹,我不會再有家了,以后你就當從來沒有我這個姐姐,離我越遠越好。”
“那可不行,就算你不認我這個妹妹,我也是要賴著你這個姐姐的,你以前可說過,就算有一天我老了走不動了,你也會背著我去山上摘桃子吃,會給我買最好看的衣服穿,會把這世上最好玩的東西都拿來給我,你可以忘了,但我會一直記著。”楚寒希撒嬌耍賴地看著楚寒衣微笑說道。
她和楚寒衣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她現在是楚寒衣在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之一,如果這時候連她和家人都要拋棄楚寒衣,那她在這個世上就真的什么親人都沒有了。
“我沒有忘,也絕對不會忘,可我會給你和爺爺、姑姑還有大哥帶來危險的,你不知道,其實我是——”楚寒衣有些難以啟齒,她怎么對自己最疼愛的妹妹說,她是天下人都痛恨的魔教圣女的女兒,她有一個冷血無情要誅殺親女的爹,還有殺了她母親的親舅舅,現在更有一個不擇手段也要從她身上獲取魔教圣經的親表哥,這樣的她只會給自己真正在乎的人帶來危險,她不能再靠近他們。
“姐姐,你別說了,你想說的話我都知道,關于你的身世我也已經清楚,不就是息柳山莊和魔教嗎,他們既然不打算放過你,那也就是要和我楚寒希作對,姐姐,相信我,我不是只有醫術才那么厲害!”這一世為了護住自己的家人,楚寒希決定重新改換自己未來前進的路線,誰讓她姐姐和哥哥將要面對的敵人都那么位高權重又強大。
我本無意亂風云,奈何世事不容人,既然現在退不得,避不得,麻煩頻頻找上門,那她接招就是,這一次她再同老天爭一次命,看是誰輸誰贏!
“小妹,息柳山莊和魔教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他們所隱藏的實力,還有他們背后站著的人,都不是你能應對得了的,我不求別的,只要殺了江耀堂和白夕若為我娘報仇就行!”楚寒衣的親舅舅已經死了,魔教現在追殺她是為了魔教圣經,而她并沒打算將圣經交給司塵,只要殺了江耀堂和白夕若,她以后就不會再出現在任何人面前。
“你非殺了江耀堂和白夕若不可嗎?”楚寒希知道楚寒衣恨江耀堂和白夕若,但殺親爹這種事情,她覺得還是讓楚寒衣考慮清楚比較好,畢竟殺人可不好玩。
“非殺不可!”楚寒衣沒有任何遲疑地說道,“當年,江耀堂薄情寡義逼得我娘受盡屈辱,白夕若蛇蝎心腸喂我喝下毒藥,害得我娘不得不回到魔教去求人救我,結果卻被折磨致死,我發瘋變傻也都是拜他們所賜,所以他們一定要死!”
“你是說,你身上的毒是白夕若下的?”既然能找出下毒的人,那么這毒的來源就有了線索,楚寒希決定從白夕若身上找突破口。
“沒錯,就是那個賤人,當年我還是息柳山莊的大小姐,有一天無意間聽到白夕若和她身邊的奶娘說出她帶進山莊的那個男孩根本就不是江耀堂的親生兒子,為了控制那個孩子,她竟然讓他吃下了一種毒蟲,我聽到之后很震驚,悄悄地離開了,原本想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娘,結果白夕若不知怎么發現了我偷聽的事情,她讓人給我灌下了毒湯,喝完之后我就開始時不時地發瘋,記憶也開始錯亂。”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楚寒衣的記憶就變得真假難辨起來,她說出口的話也沒人相信,江耀堂對她們母女就更厭煩了,之后萬念俱灰的司音就帶她回了魔教,沒想到回到魔教的日子更難過,直接讓她娘親丟了性命,而她也差一點死在那里。
“你是說江炫不是江耀堂和白夕若的親生兒子,那也就是說你們兩個不是有血緣的兄妹?”楚寒希從楚寒衣的話里分析出她最想知道的事情,看來江炫身體里的蠱毒是白夕若給他下的,也幸好江炫和楚寒衣不是同一個爹,否則她姐姐就太可憐了。
“不是,當年我聽白夕若和奶娘的意思,江炫好像是她們從什么人手里搶過來的,白夕若真正的兒子已經死在京城白家別莊了。”體內的毒解了之后,楚寒衣就已經恢復了當年的記憶,每一瞬間她都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