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回玉竹鎮,見過家人和師父之后,然后再去京城,這么多年我連爹娘家人的墳在哪兒都不知道!”宋斯寧神情落寞地說道。
楚寒墨聽后也沒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父母親人的墳在哪兒,關于他的身世,席氏從來都沒有對他透露過,似是她有很大的難言之隱,而他也不想逼迫席氏說。
“宋大哥,你的身體確實沒什么大礙了,你要想走我也不攔著,只是有件事情我覺得你回去之前還是有必要先知道。”楚寒希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將郭興文的事情告訴宋斯寧。
“楚姑娘,有什么話你就說吧!”這一段時間得楚家人的照顧,宋斯寧很感激,與楚寒墨也變成了至交好友,若不是有事,他還真想在這山清水秀之地多待一段時間。
“你老師郭太醫已經——死了!”楚寒希有些艱難地對宋斯寧說出了這個不幸的消息。
宋斯寧一聽就猛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然后踉蹌著往前走了兩步,楚寒希也慌忙站起來想去扶住一把,卻見他又往前走了兩步,背著著楚家兄妹,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到。
“宋大哥,你沒事吧?”楚寒希也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么話安慰,只能讓他“節哀順變”。
宋斯寧還是什么話都沒說,背對著他們擺了一下手,然后就一個人朝著外門的方向緩緩走去,步伐有些不穩,背影顯得孤獨而悲傷。
楚寒希想追上去看看,但卻被楚寒墨阻止了:“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其實這種結果他應該也是有料想過的,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到來罷了。”
“郭太醫不但是宋大哥的老師,還是他的救命恩人,這次他也是因為孫家的事情才出的事,宋大哥肯定很自責。”楚寒希知道有些事情宋斯寧并沒有對楚寒墨隱瞞,只是這次和郭興文的死真正有關的卻是《孫氏內經》,宋斯寧要回玉竹鎮和京城,楚寒希想著他這回去的一路定是不太平的。
“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自責人死也不能復生,希望他自己能想通吧!”楚寒墨輕嘆一聲道。
“如果哥哥是宋大哥,一切事情也能想通嗎?”楚寒希突然轉向楚寒墨問道,“如果哥哥也像宋大哥一樣,小時候被奸人所害家破人亡,整個家族就剩下你一個人,你的仇人還不放過你,你會怎么辦?”
“我?”楚寒墨自嘲地笑笑,“我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還能怎么辦?”
不過,很快他又看著楚寒希堅定地說:“不過,即便是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會拼盡全力護住爺爺、姑姑、你和寒衣,因為對我而言,你們才是我最珍惜的人,死者已矣,我要為活著的人而活。”
楚寒希沒想到楚寒墨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她很感動也很開心,他說的沒錯,人要為活著的人而活,不過,也要為那些已經死了的人而戰,無論是文家、孫家還是郭興文,他們的死都沒那么簡單,這背后的陰謀冤屈同樣是放在活著的人身上的一道枷鎖,連楚寒希都替他們覺得沉重而委屈,所以她總想力所能及地為這些人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