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沒有了呼吸,但是仔細診脈就會發現,他還有很細微的心跳脈象,只是間隔的時間很長,所以診脈的時間要相對延長一些,要不然也不容易發現,其實他并沒有死,只是陷入了深度昏迷中,不然他的身體也不會有這么熱的溫度。之前,他是不是一直咳嗽、發熱、哭鬧煩躁,還會胸腹憋脹?”對于醫學上的問題,楚寒希很樂意回答。
“沒錯,正是如此,依照病癥來看,溫家少爺應是風寒發熱造成內里受損,但依照此病癥治療他卻時好時壞,今日更是沒了呼吸。”肖民點頭對楚寒希講道。
“那是因為從一開始你們就判斷錯了病癥!”楚寒希這話一說,龔行知和肖民臉色就不好起來,他們行醫多年不能說沒有看錯過病癥,但這樣的時候少之又少,此時溫家人的臉色也都不好看起來,就因為太醫診錯癥,溫哲差點兒就沒了命。
“楚姑娘,我家小孫子到底是什么病?”坐在孟王妃下首的是一個威嚴端正的中年男子,他便是現在誠毅伯府的伯爺溫秉昌,安國候溫秉川的親大哥。
此時,溫秉昌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他淡淡地瞥了兩位太醫一眼,就這一眼,龔行知和肖民都慚愧地低下了頭。
“他是沖氣上逆之證,此病癥和風寒感冒肺部炎癥的外部表象很相似,所以很容易讓大夫誤判,按照其他病癥來治。我只是給溫小少爺拔了體內濁氣,讓他體內重新恢復平和,這樣一來,他的病癥自然就減輕了,回頭我讓人再送來兩粒藥丸,一天一粒,吃下就會好了!”楚寒希的行李還都在宋國公府,她隨身帶的小藥箱也在那里。
“那就勞煩楚姑娘,救命之恩,我溫家感念至極!”溫秉昌感激地看向楚寒希說道。
今日,要不是有溫銳的未婚妻楚寒衣的一句多嘴,要不是孟王妃恰巧趕到提議找楚寒希來看一看,那么他的寶貝孫子溫哲就真的死了。
“溫伯爺,是我學藝不精差點害死小少爺,龔某甘愿受罰!”龔行知聽了楚寒希的一番話,再回想一下溫哲的病情,這才驚覺是他醫術不高判錯了病癥。
“你們是要受罰,堂堂的太醫院竟然都判錯了癥,難道皇上養了一堆廢物嗎!還是說,你們太醫院看我誠毅伯府不順眼?!也不知我溫家哪里得罪了你們太醫院,一個錯個個錯,那咱們就進宮找圣上評評理去吧!”溫秉昌語氣陡然加重,突然拍案而起,再也不看龔行知和肖民一眼便大踏步走了出去。
一見溫秉昌生氣了,肖民先害怕了,他倒是不怕小小的誠毅伯府,反正這次整個太醫院的人都給溫家小少爺診過脈,大家得出的判斷都是一樣的,冬季嚴寒,這溫家小少爺就是得了風寒發熱,哪想到會是什么沖氣上逆。
可溫秉昌的親弟弟是安國候溫秉川,那可是連皇上都要讓著三分的人物,而且溫秉川最敬重的就是他大哥,就連老伯爺都要靠邊站,這次太醫院判錯了癥,溫秉昌要進宮告狀,怕是溫家兄弟不會善罷甘休,皇上一定是向著溫家人的,到時候太醫院白院首有太后保著,遭殃受罪的就是他們這些沒后臺的太醫了。
“龔太醫,你看這——”肖民又是害怕又是不知所措的看著龔行知,好歹龔行知是龔老太醫的孫子,在皇上跟前也是能說上話的。
“哎,走吧!”龔行知無奈一嘆,或許他祖父說得對,如今他已經不適合再待在太醫院了,即便是不甘心這一次怕也是逃不掉了。
“我也跟著去!”溫澤一聽溫哲被楚寒希救活了,心里別提多高興了,又聽到溫秉昌要進宮找太醫院的麻煩,他的興奮勁兒又高漲了,這種事情沒他摻和怎么會熱鬧。
“我也去看看!”有熱鬧瞧,薛禮自然也不會錯過,外人都說誠毅伯府的溫伯爺最是老成持重,他也想跟著看看他是怎么去皇上面前告狀的,這次白家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