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醫?哼,我看是妖星,一個小小的農家女子跟著不入流的江湖游醫學過幾天醫術就成神醫了?真是笑話!”京城白家大宅內,聽到傳聞的白鶴年怒氣沖沖地將手里的茶杯摔得粉粹,他的兒子白展只是站在那里微微瞥了一眼地上的瓷器碎片,并沒有出聲。
“不行,立即找人把這丫頭給我做掉!”白鶴年眼里此時都是殺意,他的太醫院院首之位就是因為這丫頭的出現才一下子沒有的,不管她是不是真有本事,這京城都不容她立足,就算他做不了太醫院院首,這院首之位也只能是他白家的,“展兒,太后可說了要把這院首之位給你?”
白展這才頷首說道:“回父親大人的話,太后說明日就讓孩兒接管太醫院,只是此事皇上未必會同意,還有溫家和剛剛回京的烈北王,恐怕也都是麻煩!”
“皇上要是沒有溫霍兩家他能成什么氣候,這天下早就成太后的掌中物了。那個姓楚的丫頭絕對不能留!”太醫院是他白家的,這天下總有一天也要是他白家的。
白展看到自己父親眼里明晃晃的野心,眼中有一絲厭煩之色,若不是他野心外露讓太后察覺出來,這院首之位怎么會丟掉,自己好不容易獲得太后的信任,恐怕又要費些心思了。
“父親大人,楚寒希是文家遺孤楚寒墨的妹妹,如今楚家的宅子被皇上的銀甲護衛和霍維護著,想要讓她出事并不容易,此事不能著急,要慢慢等待機會才是!”白展籌謀許久的計劃不想因為自己父親的輕舉妄動而毀于一旦,“另外,現在朝臣們也都是各有心思,他們有些表面依附于太后,未必是真心的!”
“是不是真心有什么重要,良臣擇木而棲,誰強他們自然就會站在誰的一邊,只要把溫霍兩家除掉,皇帝就沒有了左膀右臂,其他人不值一提!”白鶴年語氣里滿是對其他朝臣的不屑和溫霍兩家的恨意,所有的不順心都是他們搞出來的,文家不是死絕了,怎么又出來一個遺孤!
再說楚寒希神醫之名在京城大街上傳開之后,立即就有不少人找上門來,一開始因為醫館在九蟲街這種地方,好多人還有些顧忌,尤其是那些大戶人家,總覺得這傳聞有些過于夸大。
“老爺,您就別再猶豫了,業兒都躲在房間里三天不出門了,外邊甚至都傳他去了不干凈的地方,得的是見不得人的病!”刑部尚書府內,尚書夫人路氏一臉的憂心忡忡,她兒子剛剛成婚才五日,外邊就傳出這樣的謠言來,讓她怎么不心煩意亂起來。
“那都是胡說八道,業兒是什么樣的人,你我身為他的父母豈不清楚,他雖然不愛讀書,但并不喜流連那些煙花之地,怎么可能得見不得人的病,他那就是身上長痘。”刑部尚書季東海想起唯一的兒子也是心痛起來,原本兒子大婚是好事,可大婚當日他竟然起了一身痘,好好的新婚之夜鬧了個雞飛狗跳。
“老爺,虧你還是刑部尚書,專管審案之事!”見到丈夫的反應,路氏有些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似是顯得他想得簡單一般,然后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你也不想想,現在太后和皇上鬧得厲害,那太醫院是誰的人,你請來的這些大夫,各個都說業兒只是起普通的痘,吃兩副藥就好,可業兒身上的痘不但沒少還越來越多,他都不敢出外見人了。”
“夫人,那你的意思是?”路氏的話給季東海提了醒,他一直認為此事和大夫沒關系,但或許不是那樣,“難道是太醫院那些人故意不給業兒治好病?”
“是不是故意我不清楚,但太醫院連誠毅伯府的小少爺都能判錯癥,給咱家業兒判錯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要不是有那位姓楚的姑娘出手,伯府的小少爺哪還有命,我怕你再不找更厲害的大夫,就得給兒子收尸,神醫可不是神仙,不是人人都那么幸運的。”路氏苦口婆心地勸著,就是希望丈夫能夠松口讓她去七文醫館。
“那你就去找更好的大夫試試吧!”季東海也不再反對路氏去七文醫館,這位姓楚的姑娘是文家遺孤楚寒墨的妹妹,找她出手救人說不定會讓太后誤會的,但他此時也顧不得許多,自己兒子的命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