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氏有些憂心楚寒墨的處境,但她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楚寒墨已經大了,他現在有自己的想法和要做的事情,前路本就艱難,而他又偏偏選擇一條和世家抗衡的路要走,這條路注定是條血路。
“希姐兒,白家的事情還沒有定論嗎?”就在楚寒希要去梁國公府參加賞春宴的前一天晚上,席氏在小佛堂見了楚寒希。
“聽阿宸說,白鶴年咬死不承認他是當年文家案件的主謀,還說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他,他要面圣對質,讓皇上還他一個清白。”楚寒希聽霍維講,白鶴年嘴硬的很,刑部的那些刑罰對他而言似乎不起作用,即便是鐵證如山,他也說事情不是他干的。
“難道就這樣一直僵持下去不成?”白家雖然大不如前,但宮中還有兩位白家的女兒,且白貴妃還育有皇子,皇上這次為了保住太后而舍棄白家雖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席氏總覺得事情不能再一直拖下去。
“太后和魯王那邊也做的很絕,當年的事情已經沒剩多少知情人,而知道真相的大多都把責任推到了白鶴年身上,如果白鶴年現在承認是他誣陷文家通敵叛國,那他的罪過就大了,整個白家都會跟著遭殃,所以他不承認此事是他所為,只說自己是受人蒙蔽,而這個‘人’就是太后,他摸準了皇帝這次是想保住太后,所以他是要和皇帝講條件。”楚寒希也是聽霍維講的這些。
“他要怎么講條件?”席氏也驚了,白鶴年可真是只老狐貍,已經死到臨頭還在掙扎。
“皇上要想保住太后就要保住白家的榮華富貴,如果他一定要為文家翻案,那就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他一個人身上,不能株連他的家人,否則他就把當年握有太后陷害文家的證據公告天下。”這還是彭紀等人握有鐵證遲遲沒公布白鶴年罪證的主要原因,白鶴年或許早就不信任太后,他手里也握有不少太后“壞事”的證據,只要白家出事,這些證據就會公告天下,讓整個趙家皇室蒙羞。
“白鶴年真是太天真了,他以為這樣就能保住白氏一族的榮耀,皇室是最不許被人威脅的,就算皇帝忍他一時,他今日敢要挾皇家,白家的命運就會更慘。”席氏畢竟是貴女出身,帝王無情,皇家無義,就算現如今的皇帝再性子好,也不會容忍被一個臣子要挾,更何況太后絕對不是那種容許自己的把柄在他人手中的人,所以白鶴年這一次選錯了路,白家的下場未見得會比文家好些。
“他也是被逼到絕路冒險一試吧,太后怕不是什么好盟友!”楚寒希與席氏有同感,應該過不久白家和文家的案子都會有個結果的,“姑姑,你知道梁國公府的韓太妃為什么不和太后一樣住在宮里而是住回她娘家嗎?”
明天就要去梁國公府了,楚寒希除了見過梁國公府的世子韓禮兩面,其他的一無所知,而這次韓太妃可是親自下了帖子請她,這賞春宴就是韓太妃主辦的。
“這個我倒是有所耳聞,當年韓太妃的兒子出生就夭折,并且再也不能生育子嗣,先帝對她不但沒有厭棄反而更為寵愛她,更下旨在他死后韓太妃不必居于宮中,可回梁國公府歸老。”席氏對楚寒希講道,“有人說韓太妃與性子霸道的太后不同,性情很溫和,在后宮時也不是個喜歡爭搶的人。”
關于韓太妃的真實脾性楚寒希是半信半疑的,宋斯寧在玉竹鎮遭受追殺之時,霍維可查到這背后就有梁國公府的人,如果說此事和韓太妃沒關系,那她倒是不太信。
“希姐兒,不管這韓太妃是什么性子,你明日都要小心應對,都說這宴無好宴,也不知怎么了,我這心總覺得慌慌的,明天該不會有什么事要發生吧?”席氏有些心神不寧,吃齋念佛都不能讓她平靜下來。
“姑姑放心,明天阿宸也會去,還有白檀和海桐跟著我,不會有事的!”自己怎么說現在也是有公主封號的,就算有些人看不慣自己,身份擺在那里,他們也不敢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