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希不明白韓太妃這時候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清楚程昱的娘得病和她娘又有什么關系,但本著醫者的職責,她還是給韓蕓專心把了脈,程昱則一直很緊張地注視著病床上的韓蕓。
“你娘以前經常這樣嗎?”楚寒希給韓蕓診過脈之后起身問程昱道。
程昱重重點點頭,他對楚寒希說道:“我娘不能太激動也不能太生氣,不然就會這樣,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上一回被我爹氣的昏迷了半個多月,楚家姐姐,我娘這一次不會昏迷更長時間才醒吧?她到底得的什么病,為什么那些大夫給她針灸吃藥都不管用?”
“你娘她沒什么生理性的大病,身體也很健康。”楚寒希看著程昱說道,他娘這病不是病在身而是病在心,思慮過多,心緒難平,過于激動緊張都會引起腦部供血不足,進而造成假性昏迷,其實現在他們說的話,躺在床上的韓蕓應該都能夠聽得見,只是她的身體暫時無法做出反應罷了。
“我也是醫者,公主這話我卻無法贊同,既然韓家姑姑身體無事,那她怎么會一直昏迷不醒呢,這根本就不是正常現象,是不是公主知道病因卻不肯言明呢?”俞品欣這話一出,韓太妃看楚寒希的眼神立即就變了,沒錯,溫程兩家一向關系不好,這個楚寒希會不會是故意知道韓蕓的病不說,要拿來要挾她和程家呢。
“俞姑娘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記得自己是被請來醫病的,既然你們不信我,那這病我還真治不了,另請高明吧,或者俞姑娘身為神醫谷的傳人,亦能使病人轉危為安。”說完,楚寒希就起身要離開。
“放肆!”韓太妃突然看著楚寒希叱責起來,“別以為你是皇上親封的公主,溫候的女兒,哀家就不該動你!要是蕓姐兒有個三長兩短,哀家絕對要去宮里討個公道!”
“太妃這話可真有意思,難不成給大將軍夫人治過病的醫者都要對她的生死負責,看來程家和韓家還真是好大的能耐,想把罪名扣在誰身上就扣在誰身上,不過你們找錯對象了,這個鍋我可不背,如果要面圣,不如現在太妃就和我一起進宮去!”楚寒希絲毫不怕地直視著韓太妃,來者不善她還留什么情面。
“姑外祖母,我是請楚家姐姐來給娘看病的,你這是要干什么!”程昱似乎已經察覺到韓太妃對楚寒希的敵意,但是父輩的恩怨情仇和他們有什么關系,韓太妃這是故意要找楚寒希的麻煩,那他可不答應。
“昱哥兒,你先出去!”韓太妃也對程昱冷了臉,楚寒希太過目中無人、膽大妄為,她必須要好好懲治她一番。
“那我就帶著楚家姐姐一起走,人是我請來的,誰都不能難為她!”程昱平時很敬重韓太妃,但今天他不能讓楚寒希在這里受委屈,“楚家姐姐,咱們走!”
“程公子,你不要意氣用事,難道你就不管你娘了嗎?”俞品欣的一句話讓程昱又停下了腳步,他當然想救他娘,可他又不想楚寒希被韓太妃刁難,一時之間他也陷入了兩難,接著他又聽俞品欣說,“安樂公主既然說韓家姑姑身體健康,那就請她治好韓家姑姑的昏迷之癥。”
“楚家姐姐——”程昱看了一眼楚寒希,眼神里有祈求。
不過這一次楚寒希表現得很決絕,她淡淡地回道:“對不起,師門有規矩,不信醫者不治,你們還是找別人吧!”
說完,楚寒希也不管其他人,轉身就往外走,這一幕可是把韓太妃給氣壞了,立即讓人把楚寒希給攔住,但那些丫鬟婆子怎么是白檀和海桐的對手,頃刻間就都被撂倒了。
“好,真是好一個安樂公主,竟然如此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哀家這就進宮去找皇上!”韓太妃氣得連拍了幾下桌子,俞品欣卻忙勸慰住她。
“太妃稍安勿躁,聽說今日程大將軍就要到京城,若是他知道安樂公主見死不救,一定會去找皇上理論的,又哪里需要您費心費力跑這一趟,安樂公主實在配不上烈北王府的位置,我看只有韓玥妹妹才能是霍家未來的女主人!”俞品欣湊近韓太妃輕聲說道,此時韓玥就站在一旁,她也聽到了俞品欣的話,臉上有了喜意,聽說霍家有用不完的金銀,若是有朝一日像俞品欣說的那樣,自己成了烈北王府的女主人,那在大周朝就沒有人敢不把她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