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書房里有淡淡的藥味和血腥味,這一點兒是瞞不住楚寒希這個醫者的。
“一點兒外傷!”霍維撐著書案站了起來,但是微微一晃又硬挺著站穩,看這情形,楚寒希可不覺得他是一點兒外傷。
“把衣服解開!”楚寒希臉色嚴肅起來,然后走近霍維,大有他不動手,她就親自動手,霍維便乖乖地寬衣解帶,動作非常慢,若是換個場景,怎么都覺得透著魅惑,但此時楚寒希可沒心情,能讓霍維受傷的人一定是高手。
霍維露出他精壯有力的上半身,楚寒希卻一眼看到他腰間纏滿了厚厚的紗布,等到她揭開紗布,看到里面有一個很深的利器傷口,雖然已經抹了她的金瘡藥,但還是有血往外邊滲。
楚寒希皺著眉頭重新給他處理傷口,自己都傷成這個樣子了,為什么不讓人通知她,這世上還有比她醫術更高的人嗎?
霍維一雙眼睛始終都在楚寒希身上,他能感覺得到此時她的心疼、生氣和委屈,只得滿是歉意地不放過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小動作,他不說,是不想讓她跟著擔心,反正都是一些皮外傷,一般的醫者就能為他醫治,再說他手里還有她給的最好外傷藥,根本不會有生命危險。
重新給霍維包扎好傷口,讓他穿上衣裳,楚寒希直接就坐在他面前的書案上,兩眼帶些火光地看著他問道:“說吧,這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也沒什么,就是有人看不慣我,不想我活著!”霍維這次選擇老實交代,他敢保證,自己現在要是撒謊,楚寒希敢轉身就走不再理他,那他可真受不了。
“像這樣的情況有幾次了?”被人暗殺還能說得那么語氣輕松,楚寒希卻更覺心疼,“是不是東梁國的人?”
“你知道些什么?”霍維一聽楚寒希提到東梁國語氣中就有一絲緊張,難道東梁國的那些殺手也對她動手了嗎?
“我什么都不知道,剛剛塔圖來找我,他還是想勸說我跟他一起離開,但是我沒有同意,他就跟我說,現在東梁國的國君司徒厲已經知道你的真實身份,而且他一定不會讓你活著,我在想,既然司徒厲已經知道了,司徒泓會不會也早就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他們肯定會對你不利的。”楚寒希將塔圖告知她的事情又轉告了霍維,而霍維聽后臉上并沒有意外的表情,她就知道或許霍維對于自己真實身份的暴露早就知道了。
“你猜的沒錯,想殺我的那些人都是東梁國的死士,司徒厲是不會讓我活著回到東梁國的!”霍維也沒有否認,他最擔心的就是因為他,身邊的家人還有楚寒希會遭遇到危險。
“他現在已經是東梁國的皇帝,為什么還不放過你?你又不會回去和他爭皇位?還是說你——”楚寒希說到這里突然看向霍維,或許霍維不止想給他的親生父母報仇,他對東梁國的帝位也有野心?
霍維知道楚寒希話未說完的意思,但他只是坦然一笑,看著她說道:“我對當東梁國的皇帝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我只想給我父母報仇雪恨之后,帶著你云游天下。”
權勢、地位這些對于霍維而言都如過眼云煙,從來都不是他追求的,他知道楚寒希與他想法相同,一心只想要平靜安樂自由的生活,沒有爾虞我詐,沒有爭權奪勢,沒有勾心斗角,只過他們自己的快活日子。
“只怕別人不信你的想法,也不會放過你!”楚寒希輕輕一嘆,就算霍維不爭不搶,但只要他還活在這個世上,有些人就以為他對某些東西不會放棄。
“那是他們自己的想法,司徒厲要殺我,是因為他心虛,當年他故意陷害我父親,明明要領兵造反的是他,我父親只是帶兵去宮里保護先帝,卻反遭他誣陷斬殺,我母親死在他劍下時肚子里已經懷有三個月的身孕。如今東梁國的朝臣和百姓對他這個皇帝十分不滿,他這個人猜疑心很重,連自己的手足和親生兒子都是想殺就殺,要不是他怕后繼無人,才不會把一個低賤宮女生的兒子找回來這么器重。”只要想到父母的慘死,霍維的頭就會劇烈地疼痛,楚寒希看出他的異常,趕緊讓他冷靜下來,然后拿出銀針為他診治,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