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高喊在夜里響起:“殺人啦!”
楚寒希猛地坐起了身,而此時沉香已經出現在她身邊,背對著她而站,將她護在身后。
“怎么回事?”楚寒希趕緊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和鞋子,并且讓沉香點著了燈,緊接著楚寒希就聽到歐陽生的囂張叱罵聲,“賤人,竟敢咬我,給我打,狠狠地打!”
推門出去的時候,楚寒希就看到離她隔著有兩個房間的二樓走廊外,歐陽生只穿著散亂的中衣滿臉怒氣地朝著趴在圍欄處的一個年輕女子狠踢著,那女子看起來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穿著一身暗紫色的烏蒙國服飾,此時頭上臉上都是血,上衣已經被人撕爛,露出了里面潔白的肌膚,只不過也染上了點點血跡。
樓上樓下都有不少人觀看,但竟是沒一個人上前阻止歐陽生的繼續施暴,楚寒希當即就怒了,對沉香說道:“把那女孩立即給我帶進屋里來!”
說完,楚寒希就轉身回到了床上重新坐下,等到沉香一腳把歐陽生踢得口吐鮮血,將那個幾乎快被打死的少女抱到房間時,楚寒希的藥箱早已經準備好。
歐陽生的妹妹是東梁國國君的寵妃,他在東梁國一向都是橫著走,沒人敢得罪他,沒想到這次在烏蒙國被人當眾踢了一腳,還把他踢得這么重,這口惡氣他怎么忍得下去,當即就讓自己的人去圍攻沉香。
沉香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只是對暗處的鬼幽兄弟淡淡說了一句:“別讓他們打擾到姑娘救人!”
緊接著一個黑影便迅速落在楚寒希的門前,手中冷寒的長劍拔鞘而出,僅露在外的一雙猶如地獄索命的眼睛令人膽寒,剎那間誰都不敢再靠近楚寒希的房門一步。
“怕——怕什么——給我上呀!”歐陽生捂著胸口被人扶著往前走了一步,看著冷冷關閉的房門和那個滿身殺氣的黑衣男子他心里也有些害怕,但一向囂張自大慣的他怎么能在被人打了之后不還手,這會讓人笑話的。
歐陽生的手下互相看了看,他們不過是狗仗人勢罷了,手上其實沒什么真功夫,眼前這黑衣人一看就是高手,他們上前那就是去送死,而要是不去,自己主子也不會饒了他們的。
“歐陽老爺,息怒息怒,大家都是住店的,可別傷了和氣!”莫爾掌柜的一看楚寒希突然插手了,就趕緊陪著笑臉走到了歐陽生的身邊,還小聲勸他道,“歐陽老爺,這房間里的人看著很不好惹,都跟煞神似的,您還是后退一步忍一忍,沒必要為了一個女子結下一個仇人。”
莫爾掌柜最是知道這位歐陽生的脾性,此人精明圓滑但又好色貪杯,在東梁國狐假虎威慣了,到了外邊行事雖然也看起來張狂至極,但他心里有桿秤,像這種情況下,他內心也是不怎么敢去惹不要命的人,所以只要給他一個臺階,他必定是順著就下了。
果不其然,聽到莫爾掌柜這樣說之后,歐陽生臉上還是氣呼呼的,甚至有些裝模作樣地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拿著劍的黑衣人,此人明顯就是哪家養的暗衛或死士,而無論哪國能養得起暗衛和死士的人都絕非一般人。
人在江湖上走,就怕一時不小心看走了眼,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尤其還是在異國之地,所以歐陽生怒聲道:“哼,這也就是看在掌柜你的面子上,否則我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只要他們把那女子還給我,再好好補償老爺我這一腳,此事我就暫不和他們計較了!”
“這個——”莫爾掌柜一聽歐陽生這樣說,心下頓時就有些為難起來,如果插手此事的是旁人,他倒是可以進去說和一二,可插手的人是自家未來的女主子,他可沒那個膽量讓楚寒希看他的臉色行事,要知道但凡楚寒希現在一聲令下要殺歐陽生,他都得趕緊遞上刀去。
可他現在也摸不準里頭那位的意思,讓人踢了歐陽生一腳,又讓自己身邊的暗衛現身,她這是打算得罪歐陽生還是沒打算得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