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是怎樣的人物,我一個寄居侯府的孤女怎敢奢望與他相配!”說起霍維,齊倩兒臉上滿是委屈和不甘,但自從在送州匆匆見了霍維一面,他英俊挺拔的身影就在自己心里扎下了根,怎么拔也拔不出來,她明知不能奢望還是想要貪心了,可當她知道霍維就是溫秉川和齊沅親生女兒的未婚夫時,她便嫉妒的發狂,那時她甚至心中起了惡毒的念頭,希望楚寒希永遠不要再出現。
但上天很快就打破了她這個祈愿,楚寒希不但活著而且很快就要到送州來了,一聽到這個消息,她明顯感覺到溫秉川和齊沅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他們越是期待見到楚寒希,她心里就越恨,這些年守在他們夫妻身邊盡孝的是她,忍受著委屈、痛苦的是她,每次齊沅發瘋都是她冒著受傷的危險甚至壓抑著內心的恐懼和厭惡去安撫她的,可到頭來,她辛辛苦苦十幾年換來的卻是擁有的一切要被奪走,這讓她如何甘心,如何不恨、不怨、不怒。
“小姐怎可妄自菲薄!”秋紅趕緊轉身給齊倩兒倒了一杯水潤喉,接著說道,“齊家雖然沒了,但夫人和你都是齊家的女兒,你又是自幼在安國侯府長大,誰不是把小姐你當成侯府的嫡小姐,只不過是你的名字沒有在溫家的族譜上罷了,當初,要不是誠毅伯夫人阻攔,現在的伯府世子夫人就是你呀,這次你為了救夫人又受了這么重的傷,侯爺和夫人都覺得對你虧欠的很,婚事上自然不會委屈你的,你說不嫁孔遠誠,這婚事不就沒成。”
“那孔遠誠不過是譯州書院山長之子,婚事退也就退了,可霍小王爺是烈北王之子,安樂公主畢竟是姑母、姑丈認下的女兒,他們怎會為了我得罪烈北王府又讓自己女兒傷心呢!”正是因為想到這一點,齊倩兒現在心里才如貓爪般難受,她沒有自信能讓齊沅答應她入烈北王的門,畢竟當初雯雪郡主那樣的身份都進不去,最后更落得凄慘死去的下場。
“只要小姐抓住霍小王爺的心,讓他非你不可,奴婢想著就算安樂公主占了溫家嫡女的名頭,看在這些年的情分上,侯爺和夫人也會讓小姐如愿的。”秋紅只要想到她家小姐日后若真成了烈北王府的女主子,那她在大周朝就可以橫著走了,聽說烈北王府有花不完的金銀,到時候她們主仆有溫霍兩家做靠山,就是宮里的那些娘娘們怕是到時候也要看她家小姐的臉色。
齊倩兒沉默下來,丫鬟秋紅說的話她全都聽了進去,沒錯,只要讓霍維喜歡上她,那烈北王府就會有她一席之地,只是她聽說這位霍小王爺難以親近,論容貌她是有些比不上楚寒希,但自己長相也不差,而且她的規矩禮儀、才藝女紅都是由專門嬤嬤教導出來的,這些可是自小長在鄉野的楚寒希比不上的。
秋紅見齊倩兒已經被她說服,臉上也露出得意的笑容來,然后看著桌上的飯菜問齊倩兒道:“小姐,那這些飯菜——”
“拿走,我沒胃口!”齊倩兒厭惡地看了一眼那些飯菜,只要想到這些是楚寒希做得,她就覺得十分礙眼,秋紅趕緊把飯菜撤下,但她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倒掉讓其他人看到,畢竟這可是楚寒希親手所做,要是被外人知道齊倩兒不喜歡,再傳到楚寒希和齊沅等人的耳朵里,那會弄得她家小姐沒臉的,所以她端到自己房間吃完了。
很快,夜幕降臨,楚寒希換了身夜行衣,然后楚寒衣施展輕功帶著她出了府,白檀和海桐也隨行前往,只是四人趁夜出府之后,溫秉川的書房亮起了燈,一個看不清面目的黑衣人站在溫秉川的面前。
“侯爺,剛剛小姐和楚姑娘出府了,她們去的方向是霍小王爺所在的陰風山。”黑衣人稟告道。
溫秉川面沉似水,誰都猜不透他此時在想些什么,沉默片刻之后,他對黑衣人說道:“派人暗中護著她們!”
黑衣人領命退了出去,溫秉川看著屋內燭光久久沒有動作,他這個女兒看起來可不是那么乖巧聽話的人,而且她想去見霍維就不能光明正大地來找自己這個當爹的說嗎?難道自己還會阻止她不成?
好大一會兒,溫秉川才一聲無奈輕嘆出口,他認真想了想,如果楚寒希真的來找他說要去陰風山,自己怕是不會答應的,戰場可不是女子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