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禮故意埋怨嚴華拖延時間,然后下令使團立即加速返回大周朝,然后他給霍維和溫銳寫了密信,將楚寒希的想法告訴了他們,另外楚寒希和楚寒衣也利用鬼幽和魔教暗助了一把力,將玢城發生的事情一夜之間添油加醋傳遍了整個東梁國。
當夜,憐花公主正醉生夢死的時候,還不知道她一時的任性和囂張已經讓她轉瞬間成為了東梁國的眾矢之的。
同時,東梁國皇宮內,滿臉陰騭的司徒厲將手中的密信狠狠地摔在水仲麟的臉上,他一雙鷹眼死死盯著一動不動低著頭的水仲麟,罵道:“一點兒小事都辦不好,朕要你這個廢物做什么!”
此刻,司徒厲身上只穿著一件散亂的白色中衣,花白的頭發長長地披在他已經不太直的后背上,渾濁的雙眼不再有當年的意氣風發,一身濃重的丹藥味令人難以靠近,他的臉上此刻潮紅不已,滿是老態。
罵完水仲麟,他就猛烈地咳嗽幾聲,扶著厚重的紫檀木椅子喘著粗氣,而水仲麟像根沒有感情的柱子似的站在那里,什么話都不說。
司徒厲轉過臉又充滿懷疑地看著他問道:“玢城這事是你在背后鼓動的?”
“不是臣!”水仲麟立即否認道,兩國求和是他一力促成的,他不會蠢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憐花公主的任性舉國皆知,羞辱大周朝的使團這樣的事情她能做得出來一點兒也不奇怪。
不過,司徒厲是一個疑心很重的君主,尤其是現在他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任何事情他都會懷疑每一個人,他貪戀自己的龍椅,也貪戀長生不老,這一次他肯親筆寫下求和文書,就是因為他要把銀子都花在求取丹藥上,而不是在軍餉和糧草上,仗可以以后再打,但他的身體可等不及了。
“憐花此事是過分了些,讓她按照使團的要求去做,就說這是朕的旨意!”憐花公主是司徒厲的同母親妹,他對這個妹妹也一向縱容寵愛了些,但兩國簽訂停戰盟約是目前的大事,由不得她任性胡鬧。
水仲麟這時才抬頭看了一眼司徒厲,恭順地說道:“啟稟陛下,公主——未必會聽!”
司徒厲當即臉上一嗔,又想發作叱罵水仲麟,但一聲咳嗽讓他把話又生生憋了回去,然后他回想起憐花公主往日行徑,便明白水仲麟話里的意思,平時他可以慣著她,但這次不行,他深吸一口氣對水仲麟說道:“這次她不聽也得聽,傳朕旨意,讓憐花親自迎接使團入玢城,不得有任何怠慢,若是她辦不好,朕就將她的城主之位收回,罰她去祖廟吃齋念佛,以后也不要再來見朕!”
“臣遵旨!”水仲麟心里明白,司徒厲這個國君雖然寵愛憐花公主,但事關他自己的利益時,憐花公主這個親妹妹同樣可以毫不憐惜地拋棄,憐花公主心里想必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她總是會在司徒厲隱忍的范圍內胡作非為,絕不會真的惹惱司徒厲。
次日,水仲麟親自拿著圣旨快馬來到了玢城,然后陰沉著臉走進了公主府邸,而憐花公主還在床榻上顛鸞倒鳳,打算日落西山才起身。
“殿下,殿下,不好了,水大將軍來了!”負責稟告的侍女怯怯地在憐花公主房門外喊道,她見水仲麟殺氣騰騰的樣子,心中很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