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邦夷館的第二天,秦王府的馬車就把楚寒希和徐諾都給接走了,再次見到楚寒希,這一次秦老王爺的神情很復雜,昨夜霍維已經來找過他,而且司徒信對他也說了實話,他這才知道六年來司徒信一直是在裝傻。
“寒希見過老王爺!”楚寒希雖是男子裝扮卻以女子晚輩之禮面對秦老王爺,她來之前已經從霍維口中得知秦老王爺現在已經知道了所有真相。
“好孩子,不必多禮,真是難為你們這些孩子了,去吧,信哥兒就在院里。”秦老王爺釋然一笑,他年紀大了,很多事情早已看透,國事家事他以后怕是都操心不上了,就都交給這些小輩人來辦好了。
于是,楚寒希和徐諾就來到了司徒信的院子,因為知道司徒信根本沒病,所以徐諾進了一間安靜的房子去看楚寒希新寫給他的醫書去了,楚寒希就拎著藥箱帶著白檀、海桐進了司徒信的房間。
這段時間,司徒信對外每天都會喝安神湯藥,他也表現得不似往日那么鬧騰,秦王府的下人們都以為是藥谷神醫的方子起了效用,再見楚寒希和徐諾來,內心也都是歡喜的不已。
房間內,楚寒希就坐在那里安靜的喝茶,司徒信坐在床上好奇地看著她,他知道自己沒病,也知道楚寒希今天為什么會來,外邊的人現在都以為楚寒希在給他治病,其實兩個人就是在房間里大眼瞪小眼,什么事情都沒有干。
楚寒希見司徒信幾次三番欲言又止的樣子,又偷瞄了幾次自己身邊跟著的白檀和海桐,于是笑著對他說:“你想說什么就說吧,她們嘴巴很嚴,也值得信任!”
司徒信半信半疑地又看了楚寒希一眼,最后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愿意‘治好’我?”
楚寒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這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就算沒有我,你也會好不是嗎?再說,治好一個傻子,我這醫者的名氣不是更大了!”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現在東梁朝堂的局勢很緊張,大家都認為四皇子司徒明最有希望做皇帝,可昨日兄長說他想讓我做儲君,老祖宗也是這個意思。”司徒信聽起來語氣有些急,更多的是不安,在這之前他對帝位從未有過奢望,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好好地活著。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楚寒希看著司徒信反問道。
司徒信一愣,他眼中有著茫然,然后搖搖頭看著楚寒希說:“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想過。”
“那從現在開始你就可以想了!”楚寒希相信司徒信這么聰明,就憑這六年來他的成功裝傻騙了所有人,就已經比很多人強了,沒有人天生就是做皇帝的料兒,說不定做著做著也就習慣了,只是她希望司徒信能成為一個為國為民的明君,而不是像司徒厲那樣的暴君。
司徒信突然從床上下來,徑直走到楚寒希面前目光不離她左右地問道:“為什么這個人是我,兄長他現在才是最有能力坐上皇位的人,原本這皇位就該是他的!”
“他對皇位沒興趣!”楚寒希也回看著司徒信直言不諱地說道,然后又故意問司徒信道,“難不成,你也沒興趣?”
司徒信沒想到楚寒希會這樣問,他愣了一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原本他對帝位是真的一點兒想法也沒有,但是昨夜霍維和老王爺都同他講了很多很多,然后他就覺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東西破土而出了,他竟也是生出了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