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此事依法論處吧!”啟宗一句話算是為此事暫時畫下了句點。
程術也沒有再為夫人韓蕓求情,他心里很清楚,從一開始,啟宗、溫秉川、霍東他們就決定好了要在今日挑破當年舊事,然后以此來敲打自己和韓太妃。
程昱喂韓蕓吃下了楚寒希給的藥丸,很快韓蕓就醒了,但一醒來她還是情緒很激動,無奈之下程昱只好點了她的昏睡穴。
接下來,刑部的人要把韓蕓帶走,程昱和程術請求一同前往,啟宗特準了。而韓太妃也以身體不適離開了皇宮,韓玥也跟著韓太妃離去了。
開宴前的這場風波并沒有影響接下來的洗塵宴,朝臣們也最是會看臉色,經過韓蕓一事,從此后鎮南大將軍府和梁國公府怕是都要攤上事了,朝中韓氏子弟不少,這會兒他們也都安靜老實了下來。
宴席結束之后,天色還早,從宮里出來之后,楚寒希沒有回楚家大宅,也沒有回安國侯府,而是坐著馬車去了郊外,她還沒忘了自己的那近兩萬只羊。
羊被羊倌養得非常好,而且生下的小羊無論是羊毛質量還是肉質都是上乘,眼看寒冬就要來了,這些羊很快就能派上大用場。
從郊外回來之后,已近傍晚,京城內關于安國侯府和鎮南大將軍府的恩怨情仇也傳的到處都是,說的最多的就是因妒成恨的韓蕓終是害人害己被打入天牢。
韓蕓的案子是當著皇帝的面審清楚的,此時刑部也就是走個過場,而且啟宗說了“依法論處”四個字,也沒人敢去求情徇私,依照大周律法,韓蕓雖不至于判死罪,但也要在監牢中過完一輩子。
楚寒希在回到楚家大院的時候,發現霍維、溫銳和楚寒墨都在,于是四個人就在楚寒墨的院中喝茶聊天。
“明日,程術就會帶著他的妻兒回南疆去了,而且以后沒有皇帝征召他也不會再回京城!”剛坐下,溫銳就告訴楚寒希一個更勁爆的消息。
楚寒希剛剛進城還聽到刑部對韓蕓的判決,怎么這轉瞬之間,程術就要帶著她離開了,到底是傳言有誤,還是另有內情,所以她不解地問道:“外邊不是說韓蕓要一輩子呆在天牢里嗎?”
霍維這時給她解釋道:“程術主動將鎮南大將軍的兵印交還給了皇上,說自己治家不嚴,難以再勝任大將軍一職,自請貶為一個普通軍士駐守南疆,目的就是換取他夫人一命,畢竟天牢那種地方,依照韓蕓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過不了兩天。”
“看來這位程大將軍對他的夫人也不是真的一點兒感情都沒有,至少愿意為了她放棄了自己的前程。那皇上同意了?”楚寒希感嘆道。
這時,楚寒墨卻在一旁微微一笑,頗有深意地說道:“皇上只答應了他一半,小妹不在官場不了解,程術是鎮南大將軍,他之前久居南疆之地,在那里早已經有了很深的根基,而且此人雖說奸詐狡猾,但并沒有做過什么危害社稷百姓之事,他在軍中和南疆百姓的心目中地位怕是比遠在京城的皇帝還要高,只不過最近以梁國公府為首的韓氏子弟私下動作太多,早已惹了皇上不快,他們又仗著有程術撐腰,結黨營私之類的事情沒少干,甚至還盯上了科考,想要借此謀利。所以,今日宴席之上溫侯才會發難韓蕓,目的就是要斷了韓氏子弟的靠山。程術必須要離開京城,他手中的權利也必須要削減,所以皇上免了他的大將軍之職,把他降為正四品的中郎將,依舊駐守南疆。”
從一個正一品的大將軍貶為正四品的中郎將,楚寒希想著程術心里落差肯定很大,不過啟宗依舊讓他駐守南疆,就是在表示自己并沒有放棄程術這個人,想來程術肯定也知道啟宗的用意,所以他才那么主動地親自將兵印交給皇帝。
“大哥,你還恨韓蕓嗎?”楚寒希覺得韓蕓可恨又可憐,現在她也已經得到了懲罰,她的病除了她自己誰也治不好。
溫銳搖搖頭,他說道:“恨是這個世上最無用的,無論時間過去多久,如果一個人做錯事,他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的,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我們不能再重來一次,倒不如好好珍惜現在,將那些遺憾都用美好來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