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婆子和小窗一聽楚寒希是讓她們平時里“勸”齊倩兒,兩人便心領神會楚寒希的意思,表示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而出了楚寒希的門,蒲娘又將兩人叫去叮囑了一番。
第二天一大早,蒲娘先進了齊倩兒的院子,而齊倩兒一夜未睡,雙眼紅通通的,頭發也有些凌亂。
蒲娘進屋之后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然后將一摞類似賬簿地契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并對齊倩兒說道:“表小姐,這些是侯爺讓奴婢送來的,是這些年秋紅背著你在外讓她的父兄利用侯府的名義買下的店鋪地契,不僅如此,他們還勾結縣官、霸占百姓田產、欺辱良家婦女,仗的全都是侯府的勢,這些年侯爺為了表小姐的名聲,已經都替你處理了,只不過是念著秋紅自小與你一起長大,你又離不得她,所以才一直沒動她,只不過這次她做的太過已經留不得了,所以才杖斃了她,表小姐這段時間就暫且不要出門了,在家中修心養性吧。”
蒲娘說完,又讓林婆子和小窗進來,說她們便是以后專門來伺候齊倩兒的人。
齊倩兒像是根本沒聽到蒲娘做什么,在她走后,也只是坐在床上發呆沒有動,小窗看了不忍,端上一杯茶,柔聲說道:“姑娘,喝杯水吧,知道您是因為秋紅姐姐沒了傷心,遇上您這樣疼人的主子,是她的福分,可她不惜福,倒是差點兒害了姑娘的名聲。”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的名聲怎么了?”齊倩兒還以為是昨日在莊園的事情被張揚了出去,一把抓住小窗的手急急問道,害得小窗手里的茶杯差點兒摔到地上。
林婆子忙接過,一臉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的好姑娘,你竟是還不知道嗎?這些年,秋紅那個賤婢在外利用姑娘是侯府小姐的名頭讓她的父兄四處斂財,他們一家子做下的惡事都被人捅了出來,甚至有御史寫了折子要上奏給圣上,是侯爺攔了下來,說是為了姑娘你的閨譽不能讓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就尋個由頭把秋紅還有她的父兄都給處置了,對外只說這賤婢手腳不干凈做了敗壞主子的事情被杖斃了,說起來侯爺和夫人真是疼姑娘!”
齊倩兒聽完心里震動極了,她從來不知道秋紅背著她還做了惡事,她又看了一眼蒲娘拿過來的東西,推開小窗和林婆子就跑過去翻看,越看心越驚,越看心越寒,秋紅竟是背著她做了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而且一樁樁一件件任何一個拿出來都能讓她這個孤女沒有臉再在侯府待下去,因為秋紅和她的家人所謀取的這些私利都是通過她向齊沅和溫秉川提出來的要求而達到目的的。
終是她錯信了人嗎?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么自己最信任的人要背叛自己?為什么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她到底該聽誰的?
齊倩兒迷茫了,甚至心中開始產生一絲絲的悔意,而林婆子和小窗彼此有深意地對看一眼,立即上前扶住了齊倩兒,楚寒希交給她們的“任務”才剛剛開始。
一連好幾天,齊倩兒都稱病沒有去見齊沅,有時齊沅來見她,她便裝睡或者假裝有病怕傳染給齊沅而避而不見,這讓齊沅有些擔心也有些失落。
楚寒希便安慰她道:“娘,不用擔心表姐,這段時間天氣也的確變化多端,人本就很容易生病,我已經讓人給她送了藥丸,她身體很快就沒事的。”
齊沅輕嘆一聲說道:“我知道這孩子定是因為秋紅突然被杖斃的事情才這樣的,我也沒想到秋紅會是這樣一個人,都怪我,這些年倩兒雖然在我身邊長大,但我并沒有真正管教過她,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盡到一個做姑母的責任,這孩子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
楚寒希趕緊說道:“娘,這不怪您,您也是力不從心!”
這么多年,齊沅其實一直深受抑郁情緒的困擾,她能勉強不發瘋照顧好自己就已經很不錯了,溫秉川又整日里忙公務,后宅的事情他從不過問,齊倩兒被人挑唆變成現在這樣,也真的不是一個人的責任,如今已經這樣了,便只能盡量朝著好的方向改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