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城回道:“許是長青的文太妃帶過來的。”
宮里今晨入宮的,只一位太妃,便是從長青過來的文太妃。
“哦——”皇后微笑點點頭,“小丫頭,抬起頭來,我瞧瞧。”
花鈿抬起頭,仰著腦袋望著皇后,覺著她和太妃一樣,不僅雍容華貴,而且一臉慈祥,只不過比太妃年輕、好看那么一點點。
“快扶她起來。”
一位宮女將花鈿攙了起來,皇后又問:“叫什么名字?”
花鈿奶聲奶氣地回道:“花鈿。”
皇后見她那身衣服有些眼熟,而且還明顯不合她身,想著文太妃萬不會給一個孩子穿成這樣就出來見人的,因轉頭問趙錦城:“這個孩子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她的衣服怎么回事?”
“母親,她穿的是我的衣服!”里面突然鉆出來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指著花鈿皺著眉頭望著皇后。這孩子長著一張同趙錦城有七八分像的瓜子形臉蛋,狹長的丹鳳眼也與趙錦城如出一轍,正是趙錦城的同母弟弟趙錦云。
皇后如此一問,趙錦城就把今天落水的事說了出來。他本是輕描淡寫一句話帶過,誰知皇后忽地眸色一厲,臉上笑容頓失:“出了這么大的事,怎么沒來人稟告本宮?”
門外太子宮跟過來的幾個宮女太監聞言,全都“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趙錦城道:“不是什么大事……”
他話還沒說完,皇后怒意又添三分:“不是什么大事,難道真要等到出什么事了再來稟告?你是云國的儲君,你的安危關系到云國的安危!這還不是大事,什么才是大事?!”
“皇后娘娘饒命!皇后娘娘饒命!”
外面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一迭聲地求饒。
“不懂規矩的奴才!還不下去領罰!”
花鈿眼瞧著皇后突然從一個和藹可親的婦人變成了一個面目可憎的修羅,小身板立即挺得直直的,站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聲。難怪爹爹說宮里的人可怕,不能惹怒了他們。
正這么想著,皇后又換了一副臉孔,又變成了一個和藹可親的婦人,叫了貼身宮女釵環去找了一套兩三歲女孩穿的衣服給她換上。
換衣服的時候,那塊玉佩又從衣服里掉了出來,被釵環送到了皇后面前。
皇后瞧見那玉佩時,吃了一驚,這玉佩不見了半年,她這宮里和太子宮里前前后后找了不下百遍,愣是沒有找著。她把身后五歲的九皇子趙錦云叫到面前,問他:“這玉佩可是你藏起來了?”
小丫頭花鈿是剛進宮的,自然沒人會懷疑她;但這衣服是趙錦云的,皇后自然就懷疑到他頭上了。
不想,趙錦云“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一邊抽抽噎噎,一邊說:“我沒有……”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就是問問嘛,不是你就不是你。”皇后一邊哄趙錦云,一邊將玉佩遞給趙錦城,“好生收著,別再掉了。”
花鈿扁著一張小嘴看著那玉佩又落入了趙錦城手里。那明明就是她的了,怎么又回到他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