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前段時日,兒臣心情煩悶,花鈿姑娘來看兒臣,兒臣聽她彈了一下琴,琴音頗是難聽,把院子里的貓狗都嚇跑了……雖是一個反面例子,不過,兒臣卻豁然開朗,驀然頓悟,原來琴音與世界萬物都是相通的。”
花鈿雖然不太明白他在說什么,但聽懂了他說自己彈的琴難聽,小嘴不高興地撇了撇。趙山河看在眼里,招手叫她到自己身邊來。
“小丫頭,你是怎么跑到太子宮來的?”
花鈿嘻嘻笑了一下:“這是個秘密。”
“喲,還不能告訴朕了?”
花鈿搖頭:“不能。”
趙山河哈哈大笑三聲,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小丫頭,你是第二個對朕說不字的人,知道這天下有幾個人敢對朕說不字嗎?”
花鈿睜大眼睛望著他,茫然地搖頭:“不知道呀。”
趙山河又哈哈大笑了三聲,起身,出了太子書房。皇后也和他一道離開了太子宮。
一直戰戰兢兢守在書房外的李幼群小跑了進來,摸著還發顫的胸膛對花鈿說道:“哎喲,花鈿姑娘喲,你的膽子可不小,我都快給你嚇死了!”
趙錦城倒是沒事人一樣,繼續坐回琴位上,雖說成功入了三境,但還是要接受對公考核,經過夫子們的鑒定,才算是真正入了三境。
當天晚上,太子宮就接到圣旨,太子趙錦城即日解除禁足令,并于三日后在殿前接受對公考核。
接下來的三日,趙錦城都在宮中勤練琴藝,第四日接受殿前對公考核,總算是順利入了三境,朝中大臣也不敢再說三道四。
同時,趙錦云也被皇后解了禁,每日和花鈿一起去太子宮學習,大半個月下來,背書竟背得出奇的流利。
這一日,花鈿吃過早飯,照例往太子宮去。才剛邁出慈安宮,后脖領就被人扯住了。
“誰啊這么討厭!”花鈿最討厭別人扯她的后脖領了,身子使著吃奶的力往前傾,差點把自己給勒岔氣,所幸后邊那人還是放開了她。
“小不點,你又要去打擾太子殿下學習了?”樊蕊兒從她背后三步并兩步走到她前面。
花鈿糾正道:“我是去向哥哥學習!”
“我也要去向太子殿下請教幾個問題。”
花鈿見樊蕊兒手里拿了一卷書,遂問她:“表姑,你要問什么問題呀?”
“說了你也不懂。”
樊蕊兒差不多有趙錦城那般高,走路也特別快,花鈿小短腿跟不上,也得小跑著才能趕上她。她就一邊小跑一邊說:“表姑你不說怎么知道我不懂呀。”
“不用說也知道你不懂。”
“誰說的,哥哥教了我好多東西。”
“他教了你什么?”
“他教我寫字呀。”
“還有呢?”
“……寫字呀。”
“還有呢?”
“……沒了。”
花鈿垂下頭,手指對著手指。
樊蕊兒嗤笑一聲:“這就很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