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后,薛太妃也過來了。六十幾歲的薛太妃還很健朗,眉目之間也有幾分落紗郡主的剛碩,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表哥,寒蟾吸毒的時候,他已經痛暈了過去。
那黑衣人坐在院子里,正在運功自行療傷,薛太妃出來后,看著那黑衣人問樊蕊兒:“蕊兒,你回來的路上遇刺被人救了,救你的人可是他?”
樊蕊兒搖頭道:“蕊兒也不知,他蒙著臉。”
因這黑衣人正在運功療傷,薛太妃就沒有過去問他話,只對落紗郡主說道:“九境殺手從來都只是單獨行事,不會兩個人同時殺一個人,”她微微轉頭看了眼屋里,“既然出現了兩個九境殺手,那這院子里就有兩個刺殺目標。”
落紗郡主點點頭:“那屋檐上還有人射暗箭,暗箭涂滿劇毒,看來是一心想要置人于死地。”
趙濟聞言,忙問道:“那這屋里躺著的人,是……”
一眾了然的人都沒有說話,卻是花鈿脆脆地接了句:“是我表哥!”
薛太妃瞟了花鈿一眼,轉頭對落紗郡主說道:“跟我來。”
大人們走了之后,頤秀院便被郡主府的護衛重重把守住。
花鈿一直守在她表哥的床邊,天將黑的時候,他就醒了。因背上有傷,他是側著臉趴著的,醒來正好對著花鈿一雙黑漆漆的眸子。他還戴著面具,所以醒了睜開眼,花鈿也沒有察覺,兩只手平放在床沿上,下巴枕在手上,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兩張臉又離得近,倒是把他給小小地嚇了一跳。
過了一會,花鈿才發現他睜開了眼睛,“啊啊啊啊”地驚叫幾聲,身子從凳子上彈起,連連后退幾步,差點跌坐在地上。
“姑娘怎么了?”
田梨正在外頭院子里和麗兒一起燉雞,聽見她的驚叫聲,慌忙跑了進來,卻見她又歡天喜地地飛撲到床邊。
“表哥醒啦!表哥醒啦!”
她表哥動了動身子,背上已沒那么疼了,手撐著床板想坐起來,樊蕊兒正款步進來,見到他,臉上忽然泛起一抹紅暈,說道:“……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先躺著,我們正在燉雞湯,一會好了你再起不遲。”
花鈿也笑嘻嘻地說道:“表哥,我們燉了好大一只雞,專門燉給你吃的!”
一同進來的趙青云卻“切”了一聲,小聲咕噥了一句:“不就受個傷嘛!”
花鈿聽見了,扭過頭去回頂了他一句:“表哥差點死掉!”
趙青云又“切”了一聲,腳動了兩步,走到表哥跟前,探頭看了眼他背上的傷口,酸溜溜地說道:“我姨母都把她的玄冰寒蟾拿出來給你解毒了,這傷口一兩天就好啦,你可別天天裝死賴在蕊兒家里啊!”
花鈿不爽她小叔說的話,對她表哥說道:“表哥,我們明天就回家!”
樊蕊兒忙說道:“別聽他胡說八道,慢慢養傷,等傷好了再……說。”
她說完就出去了。
院子里的黑衣人還坐在地上運功療傷,滿院飄香刺得他鼻子一抽一抽的,圍在爐子旁邊的一眾丫鬟卻渾然未覺她們已經影響了他運功。等雞湯燉好了的時候,院子里哪還有黑衣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