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境劍手對七境劍手道:“小心,這位可是琴藝可比琴靈的卓蘭圣公主,不可小瞧了她!我來對付她,你去殺他們兩個!”
見花鈿手指又按上了琴弦,九境劍手立即抬了劍揮了過去,“錚錚”兩聲琴響,文卿和黛眉雙雙撫琴,他的劍殺到半路又被阻了回來。
兩人面面相覷。
花鈿喜道:“爹爹,娘親,你們合奏起來,威力甚大呀!”
另一道劍光剎那又起,花鈿反應敏捷,琵琶聲起,很快將劍氣阻截。
自在鏡國遇路眉等人一戰之后,花鈿深深地體會到了大戰之時,不把對方殺死,對方就會把自己殺死的殘酷現實。如今趙錦城不在身邊,奶奶無法戰斗,娘親懷有身孕,爹爹戰力低下,她更覺有責任保護好他們,面對對面的高階劍手,一刻也不能大意。
這名七境劍手親睹了八境劍手被她一瞬間擊倒,一招被阻截之后,額上不禁冷汗涔涔,握著劍的手微微顫了顫。聽聞琵琶聲又起,他凝神聚力一記斬擊揮了出去,擋住了來勢洶洶的琵琶殺。
那邊文卿和黛眉合力抵御九境劍手,卻依然實力懸殊,眼見一記斬擊襲來,夫妻合奏仍無法抵擋來勢洶洶的劍勢,文卿以身相擋,保住了黛眉,自己卻身受重傷。九境劍手趁勢又出一記斬擊,忽見面前一道銅墻鐵壁撲面而來,劍“鏗”的一聲劈在那墻上。
“怎地會有鐵強!”七境劍手也一起被阻隔住了,望著面前突然出現的鐵墻茫然不已。
“鏗鏗——”
兩人雙雙揮劍往墻上劈去,只劃出兩道劍痕,鐵強紋絲未動。
躲在屋里瑟瑟發抖的文母陡見一切平靜下來了,忙上前來,拉著黛眉的手直問:“阿眉可有受傷,有沒有動了胎氣啊?”
“阿娘,我沒事,只是文卿哥受傷了……”
文卿因為腹部被劍刺傷,弓著身子,臉色一片慘白。他一介書生,從未與人打過架,也未受過任何傷,似這般的疼痛自然也是第一次感受。
“兒子,你要不要緊啊,這里哪里有大夫啊?大夫……”文母方才太過害怕,沒注意到文卿受了傷,這會見他身上流著汩汩的鮮血,嚇壞了,和黛眉一起手忙腳亂地扯下衣服當布條給他包扎起來。
文卿看了眼身后厚厚的一堵鐵強,又看了眼花鈿,眉眼帶笑比了個大拇指,強撐著擺擺手道:“不礙事,趕緊走!”
花鈿卻道:“不,爹爹,我要在這里打敗他們,不然,他們還是會追來的!”
鐵墻那面,兩名劍手一點也不死心,一刻未停地用劍劈砍著鐵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劈斷了橫貫他們在面前的銅墻鐵壁。
銅墻鐵壁轟然倒塌。
“嗡——”一聲刺耳的琵琶聲剎那傳來。
一切來得太快,二人未及反應,只覺體內臟腑瞬間崩裂,兩人只慘叫了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文卿呆了一呆,花鈿對著倒下的兩人沉默不語。半晌后,才收起琵琶。
文母拉了拉花鈿的手:“乖孫女,不要覺得愧疚,是他們先要殺我們的,我們快走吧!”
此時此刻,整個云國的百姓都在四處逃亡。花鈿一家四口奔逃數日,直至逃至一座極深的深山之中,確定沒有人能找得進來的時候,才安心住了下來。
然而,花鈿卻也和趙錦城遙遙相隔,文母知她心思,心疼道:“乖孫女啊,現下你娘有了身孕,我們也不敢隨便走動,一切等你娘把孩子生下來了,我們再做打算好不好?”
花鈿強忍著眼中淚水,點點頭,將頭深深地埋入她懷里,淚眼汪汪地望著她爹:“爹爹,云國是不是要被滅了呀?”
文卿嗔道:“瞎說什么呢?!”
不過,眼下局勢,他也憂傷不已,想到國家有難,他卻只顧家人逃命而去,實在是有愧皇帝厚恩。
文母道:“這些天殺的劍手竟敢刺殺圣主,圣地長老一定會派兵來援救,將他們趕出我們云國的!”
然,事實并非如她所說的這般,卻是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