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梵清惠知曉一切的因果,說不定會狂噴一口老血。
因為一次洗澡,而遭遇的滅門之災。
“虛彥愿為大人陣前先鋒!率軍踏滅慈航靜齋!”楊虛彥目光狂熱。
“無需如此。”
寧青安深吸了口氣,臉上并未有任何因為聽到自己成為天下公敵的急躁感,表情無比平靜。
甚至有些接近自負。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開口:“我要你留下與宋閥里應外合,占據長安。”
“至于慈航靜齋之事……”
“一幫土雞瓦狗而已,我一人……便可兵臨帝踏峰。”
……
長安終南山帝踏峰。
昔日被譽為江湖禁地的所在,此時卻被無數兵甲與江湖高手踏足。
山下,數萬甲衣各異的軍隊將帝踏峰圍的水泄不通。
山路有尊刻著“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的石牌匾,跟著有著名為“七重門”的七道木門,門上有蓮花紋飾的門環,最后是一道棗紅色的正門。
沿著山路一路向上,推開大門,便是慈航靜齋的主殿。
可此時,慈航靜齋昔日雄偉的主殿已經化為一片廢墟,狼藉一片。
只剩下主殿前面積廣闊的廣場。
甚至這些大族之主與江湖高手到來之后,連負責招待之人都沒有。
但即便如此,他們依然沒有半分急躁,都在靜靜等待梵清惠的出現。
今日的帝踏峰,幾乎聚集了全天下大半的名人。
他們都享有赫赫威名,可此時皆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人群中有人輕聲交談著:“雖說和氏璧乃帝王象征,但慈航靜齋開出的條件未免太過苛刻了……若是能殺掉寧魔頭,恐怕無需佛門相助,也足以征服天下了吧?”
“呵呵……你還未看懂嗎?你真以為這些人都是沖著和氏璧來的?今天來的這些人,都是和寧魔頭有仇,亦或者是有意征伐天下卻又因為魔門勢力而寢食難安之人,他們不好意思公開宣告自己的恐懼與其他人聯手剿滅寧魔頭,所以才借今日慈航靜齋之手,促進聯合!”
又有一位江湖高手道:“或許這些大族之主早就和慈航靜齋私下聯絡過,今日之事,不過是想要宣告天下,多吸收些江湖勢力前來以壯大實力,抵擋魔門而已!”
“試問如今天下,有誰不恐懼寧魔頭?誰敢獨自面對他?”
“寧青安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需要冠以魔頭的名號?”有位年輕人皺了皺眉:“若單以殺人論,恐怕這些年死在軍閥征戰與江湖仇殺中的人,要比死在他手中的人多太多了。”
“呵呵……慈航靜齋與佛門是正道,與他們有仇的,自然就是魔了。”人群傳來冷笑的回答聲。
“還有一個原因,天下大宗師之屬皆不會輕易出手,但寧青安沒有這個顧忌……他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所以必須除掉!”一名拄著拐杖的老婆子走出人群,目光掃了一眼圍繞在廣場前的眾人,冷聲道:
“這座天下,不允許有這么強悍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