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孫拱手道:“啟稟元帥,末將去時,殷郊不在帳內,我擔心書信被其他人看到,故一直守著,等殷郊回帳,我才敢離去。”
韓榮笑道:“土行孫,沒想到你辦事如此謹慎,本帥甚是欣慰!”
以前的土行孫急功近利,為人雖然膽大,但十分怕死,缺乏氣節,這種人難成大器,可幾個月的營中生活,讓他這種性格缺陷已經褪去了不少,人也逐漸變得穩重。
土行孫笑道:“元帥,你常說小心駛得萬年船,況且此事你再三叮囑,末將豈敢大意!”
韓榮頷首,見沒什么事,便屏退了土行孫,他則騎著黑虎,直奔燕山。
燕山離大營不過二十余里路,韓榮騎著黑虎,一會兒功夫,便到了。韓榮沒有立即去見殷郊,通過黑虎靈敏的鼻子,確認這附近沒什么危險后,才肯現身。
“殷郊,韓某所料不錯,你果真一人獨自來見我。”
單是這份勇氣,殷郊就不遜楊戩多少,只可惜當初廣成子收殷郊為徒,只不過是拿他來應劫,否則憑殷郊的心智,成就只怕不會弱于金吒等人。
殷郊一見韓榮,眼中殺氣畢露,可為了從對方口中得知殷洪的遺言,他耐著性子道:“韓榮,我既然來了,有什么話不防直說,就不要故弄玄虛了。”
韓榮淡淡笑道:“爽快,那我便直說了,那龍形玉佩不是韓某從殷洪手中奪來的,而是他臨死前交給我的!”
“不可能!”
殷郊身子徒然一震,他了解殷洪的脾氣,這個弟弟嫉惡如仇,對待仇人,怎么會交出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一定是韓榮顛倒黑白,奪了玉佩。
“事實便是如此,由不得你不信。”
韓榮笑了笑,接著道:“沒錯,殷洪是我下令殺的,可他在臨死前,因我一番言語,了然大悟,覺得自己愧對姜娘娘,故把玉佩交給我,讓我有機會轉交給他的兄長。”
殷郊神色一呆,韓榮的話讓他半信半疑,于是問道:“你到底跟他說了什么,為什么他會變化這么大,將玉佩拜托你這個仇人?”
“他臨死前,恨自己不能報血海深仇,被我罵了一頓,他幡然醒悟。”
韓榮也不廢話,直接將那日的對話向殷郊講述了一遍。
殷郊聽說,臉色大變,身子微微顫抖,他沒想到殷洪最后的遺言竟是母仇。他深吸了口氣,目光有些復雜看著韓榮,殷洪最后將龍形玉佩交給韓榮,證明他不恨韓榮。
若是這樣,自己這個當兄長的再找韓榮報仇有何意義。況且正像韓榮所說,沒有什么事情比血海深仇更大,以自己的能力,尋妲己這個毒婦報仇輕而易舉。
瞬間,殷郊心中已經做出了選擇,去找妲己報仇,至于殷家江山,跟他沒多大關系,如今殷洪以死,自己這副樣子,即便那個昏君有朝一日不在了,自己也不能繼承成湯的江山,更何況,如今的成湯風雨飄搖,也不知還能在這場大戰中存活多久。
“韓榮,雖然你對我和殷洪有點醒之恩,可殺弟之仇,不能這么算了。以后有機會,我還是會來找你報仇的!”
韓榮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若有本事,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報仇。不過,有一件事我還是要告訴你,如今陪在天子身邊的幾個嬪妃都是妖精。”
說完,韓榮縱虎離開了燕山,至于殷郊具體會如何復仇,不關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