紂王一邊和飛廉說著話,一邊抬步往寢宮走去,只不過平時走的很容易的路程,他這會覺得異常賣力,每走一步,身子都要微微顫抖幾下。
一旁的飛廉察覺不對勁,一看紂王臉色,慘白的嚇人,忙問怎么回事。
紂王沉默不語,被飛廉攙扶著,步履艱難的走到寢宮大門前,才停下,努力的道:“飛廉,孤不行了,大限已到。”
韓榮獻靈丹時,就說過藥效只能維持一個月,若自己沒記錯的話,現在剛好滿一個月,時間這么快到來,紂王有些不舍,那是生命走到最后一刻,他對生命的眷戀。
飛廉身子一震,擔心道:“大王,你……”
“飛廉,我的時間不多了,孤走后,你一定要轉告新君,孤的尸體要跟姜娘娘葬在一起。呵呵,孤此生最對不起的人便是她,死后,要生生世世與她在一起,償還……孤的罪孽。”
說完這一句,紂王仿佛用盡最后一絲力氣,一頭栽倒在地,雙眼圓瞪,一動也不動。
飛廉身子一僵,連喚了紂王幾聲,毫無反應,他伸手去探紂王鼻息,臉色頓時嚇得慘白,失聲道:“大王……大王他駕崩了!”
說罷,他心情沉重的跪在紂王尸體前,這位大王,雖說大殺忠良,連結發妻子都不放過,和夏桀一樣,被世人稱為無道暴君,可這三年多,大王為恢復國力,透支生命,加上即位之初的驚艷表現,算是功過參半吧。
“中大夫,你不要喊了,這會沒人會來的。”
不知何時,韓榮出現在飛廉面前。
飛廉眼前一亮,忙懇求道:“西伯侯,你是神通廣大的仙人,還請你施法,救一救大王。”
韓榮淡淡道:“他已經死了,本侯也無能為力,生死病死是凡人逃脫不掉的宿命,中大夫是朝中為數不多的聰明人,難道這點都看不透么。”
兩人默默離開,韓榮便一直跟著,聽到紂王臨死前對他所犯罪孽的懺悔,韓榮心中大為震動,他在想,造成紂王一家悲劇的人是誰,也許是紂王本人,又或許是女媧娘娘,又或許是他觸犯某個階層的利益,才有所謂的命數吧。
是誰已經不重要了,畢竟人已經死了,不過紂王雖死,以他的身份,封神是必然的,算是對他的一些補償吧。
飛廉嘆息一聲,說道:“西伯侯,麻煩你去轉告新君這里發生的一切。大王他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想在這多陪陪他。”
韓榮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紂王的寢宮。
很快,紂王的駕崩的消息在皇宮中傳開了,微子哭成了淚人,新君都哭了,文武百官自然也不能干跪著,于是一個個放聲大哭,哪怕沒有眼淚,也要做做樣子干嚎幾聲。
一時間,新君即位的喜悅瞬間被悲傷沉重的氣息沖淡,所有人都注視著紂王的尸體。
韓榮搖搖頭,他沒有跟微子辭別,現在這個時候也不適合辭別,于是直接駕云返回西岐城。紂王一死,周國舉兵,這是必然的舉動,誰也擋不住闡教的腳步,哪怕自己也不能。
離開火云洞,伏羲交待過自己,封神這是勢不可擋的大勢,元始天尊沉寂三年,這一次親自指揮,伏羲勸自己不要試圖插手,抵擋姜子牙斬將封神,否則所帶來的后果,自己承擔不起。
這一次,韓榮聽了伏羲的話,當然前提是姜子牙不要來招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