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榮道:“自然有。”
鄧九公面色一緩,說道:“古人云:在社稷者死社稷,在封疆者死封疆。你我幾代身受皇恩,先王更是厚待我們,韓兄才能屢屢升遷,位極人臣,如今他尸骨未寒,韓兄若是為了一己惜命,置江山社稷于不顧,此舉未免讓人心寒。我知韓兄不是凡人,可不管是神是人,都不能忘本,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何況你還是大商柱石。”
一番話,有理有據,將韓榮說的臉色通紅,不過他并不生氣。站在大義的立場看待,自己確實有違臣道,大商未曾對不起自己,而自己在它生死存亡之際,選擇袖手旁觀,確實做的不厚道。
良久,韓榮才緩緩道:“鄧兄,若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你覺得做這樣的選擇是對的么。”
鄧九公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嘆息一聲,道:“韓兄,鄧某自知能力不如你,事事以你為首,從不違背你的意思。可這一次,恕鄧某不能認同,韓兄如今貴為西伯侯,天下四大諸侯之一,對這事,你有你的考慮,可鄧某只知忠君愛國,縱然一死,也義無反顧。”
說罷,鄧九公拱了拱手,離開了相府。
韓榮臉色陰沉,他一直以為自己能影響身邊的人,哪怕是孔宣這等高明之士,可鄧九公的話告訴自己一個**裸的事實,自己沒有想象中那么偉大。
之所以能得到大家一致擁戴,那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可一旦決定的事情,不能被大家認同時,人格魅力就會被大大削弱,那種弊端就逐一顯現了出來。
周軍伐商,自己坐視不管,只怕不僅鄧九公對自己有意見,諸將心中或多或少也有些不滿吧,只不過礙于自己的威嚴,不敢聲張罷了。
想到這,韓榮心中一沉,把門外的管事喚了進來,吩咐道:“你去將諸位將軍叫到府上,本侯有事。”
“老奴領命。”
那管事領了命,恭敬的退了下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諸將來到韓府,紛紛向韓榮見禮。韓榮盯著幾人,忽道:“如今周軍氣焰不可一世,以烏云壓城城欲摧之勢,直指界牌關。你們說說,我韓國該不該出兵。”
眾將你看我,我看你,沒有說話,因為之前韓榮明確說過這場大戰與韓國無關,誰也不敢參于,否則嚴懲不怠。這個時候,不管他們心中是何想法,也不敢說出來。
韓榮道:“你們不必害怕,但說無妨。”
“既然侯爺這么說,那末將就直言不諱了。末將認為于情于理,都該出兵救大商。”
陳奇率先發言,對于大商,他的忠心有限,可他明白,韓國能立國,全靠先王支持,如此皇恩浩蕩,就是以身報國,也絲毫不為過。再說,韓國和周國有仇,周國做大,豈能放過韓國,為了韓國日后的發展,更要發兵救援。
韓榮看向袁洪、余化和土行孫三人,問道:“你們的意見了。”
袁洪道:“侯爺,末將認為該出兵,姜子牙在侯爺面前,就是老鼠見了貓,翻不起大浪。如今趁侯爺不在,耍起威風,若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天下諸侯還以為侯爺老了,威風不在了。”
“末將附意,侯爺打仗,天下無雙,就要取代天下,如何也輪不到他姬發。”
土行孫也發表意見,成婚后,他并沒在溫柔鄉中消磨斗志,反而想著獲得更大的戰功,來日封侯拜相,讓家人享福。
“好,你們的想法,本侯已經了解了。”
韓升和韓變的意見,韓榮并沒有問,不過見韓變一直看著自己,一副想要發言的樣子,韓榮豈能不明白。韓榮心中苦笑,自己的做法是為了大家好,可在大家心中,卻不這么認為,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可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