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澤多摩雄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好心情蕩然無存。
鈴蘭的學生主要為兩個群體,一是家住附近并且家境拮據,迫于無奈選擇鈴蘭的。
二是慕名而來,打算制霸鈴蘭的不良少年,這部分人從初中就是不良。
兩個群體重合度很高,而芹澤多摩雄屬于第一種人。
自二戰戰敗后,五星天皇麥克·阿瑟就把日本調教成了阿美莉卡的形狀。日本這個國家,不僅貨幣和阿美莉卡掛鉤,社會形態也多有相似之處。
首當其沖的,就是階級固化:兩個國家都推行所謂的快樂教育、素質教育。
這種教育體系,固然容易培養出頂尖的人才,但也會斷絕低收入群體向上攀升的渠道。
日本的學校分為三種,普通公立學校、優秀公立學校、私立學校。第一種學校推行快樂教育,師資力量薄弱,也不會催學生學習,快樂就完事。
而后兩種學校中,學生的學習壓力與兔國學生沒有什么不同,每天課程都塞的滿滿的。
問題在于,后兩種學校入學門檻很高,一名高中生每年的學費約為200-300萬日元,算上其他費用,每年都花費約為400-600萬日元。
而日本年收入的中位數,是350萬。一年600萬的收入,就可以說是混出一點名堂了。
此外,日本女性基本是不工作的,男性收入基本是一個家庭的全部收入。普通家庭想要讓一個孩子上名校,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阿美莉卡也是這種情況:窮人的孩子只能上垃圾學校,被快樂教育,只有中高收入群體家庭的孩子,才能上好學校,體會兔國每一名學生填鴨式教育的痛苦。
所謂快樂教育、素質教育,剖開表面看本質,就是國家在刻意斷絕普通人的上升渠道。
芹澤家那是出了名的窮,私立學校就意味著高昂的學費,這是芹澤支付不起的。
除芹澤外,鈴蘭絕大部分學生的家庭都不富裕。有錢人,就算孩子是不良,也會塞進更好的學校去。
付不起學費,就要被退學,或者轉學。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早早就見識到了社會險惡,知道錢的重要性。
芹澤三人興致缺缺,邁進學校,有些留戀地打量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建筑,時不時有人過來找芹澤打招呼。
芹澤是鈴蘭最大勢力的扛把子,小弟眾多。
心情糟糕的芹澤打起精神,應付完一個個來打招呼的小弟,最終走到教學樓旁,伸出手輕撫剛粉刷的墻壁,感慨道:“真整潔啊。
雖然很多設施還很老舊,不過能短時間內能更換的設施全部更換了一遍。即便是我,在這樣的學校中打架,也會心生羞愧。
可惜,這樣的學校,注定與我這樣的人無緣。”
大老板把學校翻修一遍,又挖來其他學校的老師,不是為了賺錢,還能是因為錢多想扔著玩?
“看開一些。”
辰川時生強顏歡笑,寬慰道:“我們的學費,在上個學期末的時候就已經提前交了。
根據合同規定,哪怕新校董把學校改成私立,也沒有理由讓我們退學。
我們是高三,今年是最后一年,說不定我們還能享受一下有錢人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呢。”
“也許吧。”
芹澤苦笑一下,所謂合同對大老板算個屁,在日本這樣的資本國家,資本幾乎可以主導一切。
“別那么悲觀。”
戶梶勇次同樣寬慰道:“半個小時后,就是學校的開學典禮,新校董應該會在典禮上公布一些細節。
我們究竟要不要退學或者轉學,我們說了不算,校董說了才算,馬上就能見分曉了。”
嘴里這么說著,其實戶梶勇次也不太相信能留下。
如果自己是校董,肯定會退還所有人的學費,然后封校一年,把整個學校全部整修一遍。
來年把學費加他個十幾倍,賺那些有錢人的錢。
辰川時生用力拍了下芹澤肩膀,眼神堅毅,說道:“如果被退學,那我們就轉學到鳳仙高校。
只要我們還在一起,一年時間,足夠我們制霸鳳仙。”
兄弟三人把手疊在一起,激情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