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小傷,子彈差點要把二爺的身體打穿。”言帆一聽都忍不住吐槽,“防彈衣都擋不住的子彈!”
顧離的眼神一沉。
穆輕寒亦是斜睨了一眼言帆,“言帆,你倒是跟樂天一樣,多嘴。”
言帆立馬閉嘴。
“怎么回事哦?”顧離知道從身邊的男人嘴里套不出什么話,于是,身體微微前傾,靠近前座。
言帆肯定知道不少事,那從言帆嘴里詢問總沒錯。
言帆本想說,但又忌憚他家二爺的眼神,偷偷摸摸地在后視鏡里看了一眼穆輕寒。
鬼知道,二爺的眼神有多可怕。
顧離踹了一下他的座椅,“你看他干什么?我問你話呢?”
這一腳踹得有多兇殘,讓言帆都嚇了一跳。
言帆還是不敢多說,畢竟是……
他征詢地看向穆二爺。
“她問你,你就老實說。”穆輕寒捏了捏眉心,算是默認了。
“就是穆氏分公司在C國的生意現在成了某個危險人物的眼中釘,他們想除掉我們,逼我們穆氏撤出C國市場。二爺鋌而走險了,受了對方一槍……賭贏了。”
“賭?”顧離挑眉,目光落回穆輕寒的臉上。
“哦,賭命哦?”她的語氣也比之前更輕佻了些。
好像,剛剛厲聲問言帆的人不是她。
穆輕寒視線卻也在一瞬間變得柔和,定定地看著她。
“你是在擔心我?”
顧離輕嗤:“可不嘛,二爺這要是死了,穆爺爺的這病啊,恐怕再也好不了了吧?”
穆輕寒的眼神微深。
“只為了我爺爺?”
“那不然?就是你弟弟妹妹可憐兮兮了。”
“……”
可以替他爺爺著想、可以替他弟弟妹妹著想,沒有替他著想嗎?
可很快,他就垂首勾唇。
那緋薄的唇角邊的弧度,帶著幾分無可奈何似的。
顧離也不想去細究他那笑意,只是淡淡地看著他,“難道不是嗎?”
“是。”他執起她的小手,輕輕把玩著。
也就如此,再無其他話語。
顧離其實心底也有點生氣,甚至于深究不出這樣的生氣是從何而來。
她猛地拽回了自己的手。
板著臉,“你身邊有奸細,我也正好提醒你一句。”
“嗯,我知道。”
“哦。”知道就好。
言帆偷偷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就怕自己的回頭遭受到了二人的白眼,趕緊又轉回了頭。
謝天謝地的是,到了公寓。
……
顧離先行沖進自己的公寓里拿出了醫藥箱,才沖回隔壁。
言帆也被她趕出去了。
臥室里,穆輕寒早已將上半身脫干凈了。
當然,那原本令人血脈噴張的腰腹上,纏了繃帶。
“嘖嘖嘖,這一槍要是打偏了,二爺后半輩子恐怕就得做太監了。”
男人的眸光微微凜然了幾分,抬頭。
冰瞳里,微芒閃爍。
顧離仿佛感受不到他的眼神危險,動作熟稔地替他把繃帶解開,看了一眼他的傷口。
傷口是早就處理過的。
只是挖子彈的手法十分地粗魯,以至于傷口有點發炎了。
她低低地罵了一聲:“沒消毒吧?”
還好,傷口不算太深,沒有傷到要害和器官。
否則,這狗男人是真的要沒命了。
這從傷口的大小來看,這子彈很特殊。
材質特殊,以至于都能打穿防彈衣。
穆輕寒沒說話,目光就這么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像是要在她的臉上看出什么特別情緒似的。
顧離就任憑他看,轉身去取了藥給他處理傷口。
處理到一半時,男人忽然說:“我知道奸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