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紅綠燈,侯延還在和侯聰說白勍的優點,就是這么一瞬間,上面的橋突然塌了。
……
白勍準備找借口去透氣,對面的人說她:“今天你這怎么了?可是找了無數借口往外跑啊,這外面有什么?”
白勍笑笑,她就是心口有點憋悶。
端起來酒杯,酒剛下肚,電話響。
白勍羽絨服都沒有穿,就穿著單件的單衣沖出去叫車,腦子也不太好使,也忘了手機其實能喊車,其實酒店也能幫她叫車。
“停車啊。”她口中念念有詞。
為什么不停車?
停車啊。
站了好半天,酒店的人問她是不是要叫車,把她叫回大堂幫她叫了出租。
白勍到醫院的時候,她沒見到侯延的最后一面。
人已經斷氣了且送走了。
“我是家屬,我想見見。”
聯系了太平間,她去見了。
侯聰躲在外頭不肯進去,抱著柱子不肯進,白勍出來才看見那孩子。
對著他招招手。
侯聰搖頭。
“不想進去見爸爸最后一面嗎?”
“我不去!我害怕。”侯聰依舊是拒絕。
他哭都哭不出來了。
白勍蹲下來抱住他,很努力很努力壓抑住喉間的那種酸,可眼淚一直往下掉,砸在侯聰的發頂。
她摸著他的頭。
“進去看看吧,我陪你。”
“阿姨,我爸死了嗎?”
白勍沒忍住哭了出來,她抱著侯聰哭,哭的不能自己。
“阿姨,我害怕。”
“阿姨也害怕,阿姨還是想你見見你爸爸,不然以后會留遺憾的。”
“嚇人嗎?醫生說嚇人。”
“那是爸爸,再嚇人也是爸爸,他不會嚇你的。”
白勍拉著侯聰,侯聰哭了半天到底還是跟著她進去了。
……
榮奶奶用紙巾擰鼻子。
“……孩子就先讓我照顧一下,說是家里沒什么親人什么都得白勍去跑,小白都得給辦啰。”榮奶奶捂住嘴:“都要結婚了,你說怎么這么倒霉。”
“你能管得過來嗎?不行我帶他?”榮長璽的聲音異常冷漠。
死掉的也不是他的誰,雖然覺得倒霉了些,但人生就是這樣的。
發再多的牢騷也于事無補。
“不用,帶還是能帶的,挺聽話的。”
這么小的孩子,怪可憐的。
“你要是有時間,你就打個電話問問她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也沒辦法幫著她跑跑路什么的,你就當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你能幫就幫幫,別落井下石少說點風涼話,其實她挺不容易的,對我也好。”
榮奶奶就怕榮長璽去刺激白勍。
這種時候不伸手還落井下石,那就不是人了。
白勍對你榮長璽沒恩,可對你奶奶而言,那就是有恩也是親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