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合適你也浪費了這么久的時間……”依著崔丹說,其實將就將就也可以。
但是不敢勸啊。
她的思想是有點舊,可人不如舊啊。
都處出來感情了,不是原則問題那就互相遷就一把吧,談戀愛就是需要有個夢想幻滅的過程。
不只是白勍,大多數的人都會這樣的。
“叔,喝一杯?”
“喝?”白國安有點想喝酒。
叔侄倆跑到書房去喝酒,就弄了那么兩碟小菜,喝的是酒,談的是心。
白勍那房子中間不是說推后一年嗎,不知道怎么搞又正常交房了。
白國安這回就強調一點,這裝修不讓他搞,他就把白勍家給砸啰。
“我認識兩個朋友,就搞這些的,到時候讓你三嬸去監工,你三嬸審美還說得過去的。”
“我這裝修……”
推習慣了。
白國安擰眉頭:“你要是不同意,那你就別搬了。”
白勍笑:“行行行。”
說干就干,房下來白勍過去看過一回,剩下就都交崔丹了。
崔丹是真的盡心盡責。
自己那時候裝修后悔的地方一一都給白勍補上,真的是砸本錢下去了。
想著現在這經濟環境,房子也不可能說一直換,裝好了住個二十年三十年沒問題的。
七月,白歆談了對象。
領回家了。
隋婧對白歆就沒抱太大的希望,找個本地有房的,條件過得去的,她也就沒什么好挑的了。
很是順利就過了父母這關。
兩家也是見面談,既然孩子們是要奔著過日子去的,能給拿多少就拿多少,誰家都不是大款,婚禮要辦但不能過分夸張,主要也是沒那錢。
隋婧一陣失落。
她一想起來白琳琳吧,就鬧心。
白勍吃過飯去了一趟養老院。
男朋友是男女朋友,女閨蜜是女閨蜜。
陪榮奶奶聊了一下午,瞧著人狀態挺好的吧?
結果第二天榮奶奶進ICU了。
三天不吃不喝外加沒有排尿,直接下的病危通知。
榮長璽糟踐的早就沒什么樣兒了。
飯吞不進去,哪里有心情收拾自己?
第二天給白勍去的電話,不管怎么說吧,人真的要走了也讓白勍見一面。
晚上他就守著。
其實有點自責。
好長時間他都沒去養老院了。
他害怕。
越長大越害怕,害怕他奶奶身上的那股老去的味道。
榮長璽睡不著,眼睛瞧起來也沒什么精神,事實上無論多好看的人,只要那么一熬,全部完蛋!
“吃點吧。”白勍把保溫桶放在他旁邊。
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吃不下去,你回去休息休息吧,明天再來。”
守在這里也沒什么用,也見不到人。
白勍擰開保溫桶的蓋,把湯匙放進去,遞過來。
她的手指上有煙草燃燒過后的味道,她剛剛應該跑出去抽煙了。
長夜難熬,對于誰都是一樣的。
榮長璽接了,拿著勺子下不去嘴。
沒一會兒,白勍嘆口氣把他拉進懷里,他抱著她的腰哭了。
誰都曉得,這次恐怕是要完了!
沒什么戲了。
人老了就得服老。
特別是有病的那種,你也不曉得她什么時候就走了。
“沒有了……”
他拽著白勍的衣服哭。
他就剩這么一個親人了。
不是不難過,是難過到了極致。
他真的已經挺努力了,努力學習努力混進社會,努力不給家長增加一點的負擔。
所有好過不好過他都自己扛了,他從來不對他奶講,他也不給任何人找麻煩,從小到大他覺得自己做的都挺好的,可既然好為什么還要這樣呢?
害怕!
白勍摸他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