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衣依舊是負手而立,不卑不亢。
春申君頗為不耐煩的站了起來,好心情近乎全無。
根本就是個瘋子!
敢在他的千叟宴上搗亂,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他死定了!”
黃煬露出了抹奸計得逞的冷笑,秦無衣這次是必死無疑!
觸怒了春申君,根本就無任何生還的可能。
“那么,本君宣布,本次賭約獲勝者是……”
還未宣布,秦無衣卻又是不依不撓的走了出來,“慢著!”
“你可知道,屢次打斷本君,后果是什么?”
“在下斗膽請春申君賜酒!”
“賜酒?”
眾人面面相覷,皆是不解。
春申君更是一臉古怪,“你到底要做什么?”
“請春申君賜酒!”秦無衣再次拱手施禮,異常堅定。
剎那間,眾人皆是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更有議論,覺得秦無衣這是瘋了!
羋雪緩緩走出,輕聲開口道:“不論勝負,他代表的終歸是曲阜學院,請春申君賜一杯酒,似乎沒有什么不妥吧?”
回眸一笑,注視著秦無衣,雙眼中滿是信任。
她并不知道秦無衣究竟藏有什么玄機,可她就是這樣的無條件信任。
春申君只得重新坐了下來,頗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既然長公主都為他求情,那么本君便賜你一杯佳釀。”
“來人,賜酒!”
接過酒杯,看著里面晶瑩剔透的酒液,散發著芬芳香味。
秦無衣緩緩踱步,來到他的畫卷之前。
“荀子曰:且夫芷蘭生于深林,非義無人而不芬。”
一些王公貴族不解其意,而蘇文勝則是輕笑道:“言外之意,便是香草和蘭花生于叢林內,不會因為無人賞識而不散發芳香。”
“他這是自喻為蘭花?”
“正所謂,君子如蘭,他何德何能?”
“簡直大言不慚!”
……
秦無衣猛地轉過身來,杯中酒水一滴不剩,全部潑在了畫卷上。
看到這幕,全場嘩然!
“大膽!春申君御賜的美酒,也敢浪費?!”
“簡直是放肆,曲阜學院,便是如此嗎?”
“枉他還被稱為琴畫雙絕,一柱神筆,簡直是一派胡言!”
顏尋強忍著笑意,緩緩走來,譏諷道:“秦師弟,即便你輸了比試,何必要毀了這幅畫呢?”
“況且,只要你愿意求饒的話,我可以……”
話音未落,便看到春申君驟然起身!
本來喧鬧的宴會也是全都安靜了下來,一位位城內頂尖人物,皆是不可思議的站起身來。
“這……這……怎么可能?”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即便是九指畫圣,也不可能畫出如此玄妙之畫!”
“窮極造化,天下獨絕!”
贊美和驚嘆聲,不覺于耳。
顏尋則是頗為不解,這……是怎么了?
下意識的轉過身來,就看到那花骨朵赫然正在綻放!
隨著墨汁和酒液的巧妙融合,竟生動再現了牡丹花開的奇妙美景!
“牡丹花開,常開不敗!”秦無衣深深鞠了一躬,藏著心中恨意,“祝春申君福如東海長,壽比南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