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衡載著沈清歡經過綠化帶時，昔日那些盛開的花兒也各自蔫蔫的，被雨水沖刷得很沒精神。
“現在雨小了些，傘你自己撐著。”沉默了一路的少年忽然開口道，“不然的話，會遮住我看前面的路。”
秦暮之的傘雖然不小，不過也僅限于維持兩個人并肩走在馬路，加上一輛電瓶車的話，反倒顯得有些不夠用了。
“沈清歡？”陸子衡猛然剎住了車閘，他剛才一連喊了她好幾聲，以為是雨聲太大，她才沒聽清，“我說傘你自己打著就好。”
陸子衡轉過身，對上了少女有些紅腫的眼睛，語氣不由自主地變柔：“我沒有兇你的意思，就是……”
“我知道。”沈清歡用右手的拇指輕輕地按著酸脹的太陽穴。
陸子衡動了動喉嚨。
也是。
她向來都有開口便懟死人的能力。
抄小路走既有好處，也有不好處。
好處便是減少與汽車的擁擠，不好處就是沒有路燈，一旦走到坑洼不平的地方，多少還是要吃些苦頭。
陸子衡一路顛簸，走過上坡時，電動車已經徹底沒有了電，但他依然咬著牙將沈清歡馱了上去。
原本還能夠借助電動車微弱的燈光繼續前行，可下坡會不會遇見其他往返的路人，前面的路夠黑，陸子衡后座還載著沈清歡，他不敢賭。
滴滴。
好在剛剛陸子衡并沒有直接騎下去，不然鐵定是要與這輛車相撞。
陸子衡曾在沈家別墅的院子里見過這輛車。
大G，最近幾年剛興起來的低奢款。
陸子衡抬起手臂，遮擋著大G車燈強烈的光。
從車子上面走下來的中年男子，他也是認得的。
陸子衡怕沈父會誤會沈清歡，正準備了一套說辭，結果沈浩天竟主動對他鞠躬誠懇地言謝。
他有些摸不清沈父的套路。
但點頭之交后，沈清歡都沒來得及對陸子衡告別，就被沈父塞進車里，坐在電動車的陸子衡隱約意識到事情變得有些奇怪。
大G飛速地漆黑的小道上疾馳。
陸子衡轉動電動車的車把企圖追上沈清歡，可轉動了半天，車子依然原地不動后，他才后知后覺地憶起在上坡時車子就已經沒了電。
陸子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G消失在自己的視線。
他焦灼地撥著沈清歡的電話，一遍又一遍，對方始終處于忙線狀態。
陸子衡在腦海里幻想出無數種不好的場景，沈父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沒給沈清歡，會不會他以后就見不到她了。
他都還沒有開始變得很優秀，也還沒有告訴她自己真實的想法，怎么還沒開始就已經走到了頭。
坐在車內的沈清歡也應景地打了個噴嚏。
“歡歡。這薄毛毯你先湊合著。”車里還有顏如玉，她將毛毯遞給沈清歡，卻只字不提自己與沈浩天怎么知道沈清歡與陸子衡從小路走的。
這一路，沈浩天也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再像往日般健談。
沈清歡接過毛毯時，里面的護照掉了出來，還有一張飛往莫斯科的機票，時間赫然是凌晨三點！
“我們今晚要出國？”沈清歡吃驚地問著顏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