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連夜雨。
人要是倒霉的時候,很有可能喝一口涼水都會被噎到。
即便被拎回溫家,溫淮北也失去了作繼承人的資格。
接二連三糟糕的事兒頻頻找到溫淮北。
他自以為高明的PUA技術,在溫家看來不過是沾花惹草。
溫淮北用精神控制的那些女孩,可不是光心甘情愿地為他交出財物那么簡單,更多的是連整個身心都賠給他。
然而,溫淮北本人卻拿著這些所謂的財物,到溫家各族長那兒,營造出一種自己年紀雖小,卻非常能干的假象。
溫老爺子從陸震霆手里接到的材料,他唇色有些干澀,按道理來說,即便溫淮北做了那么多混賬的事兒,與陸震霆也沒什么關系,怎么偏偏陸家親自登門來討人?
“陸先生。”溫老爺子搓著手,他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不知淮北那個渾小子如何碰撞了您?”
“棚戶區被砸被搶被打的,是我的妻兒。”原本出于禮貌,陸震霆還掛著和善的笑容,現在談吐間,瞬間沉了臉色:“還有那個女孩,是我陸震霆向沈家預定的兒媳。”
溫老爺子自知理虧。
今日陸震霆帶來的這些材料,無外乎只是個警告,作為帝都最神秘的四大家族之一,他完全有能力在神不知鬼不覺地時候將溫家幾十年的心血全部毀滅。
虧他之前還覺得溫淮北每個月都能向家里打些錢,都是靠自己的雙手所得。
現在看來,溫家不得不舍棄這種手腳都干凈的糟粕。
溫淮北被拎出來,頭發蓬亂臉上還掛著彩。
“爺爺。”溫淮北已經跪了一晚上的祠堂,他以為溫家對他的懲罰已經結束:“我知道這件事是我處理得不夠好,我不該蠢到自己去報案,也不該留尾巴。”
呵。
一旁的陸震霆聽到溫淮北的說辭后,從鼻尖流露出不滿。
于歲數而言,溫老爺子卻是年長陸震霆許多,整件事最壞不是溫淮北漏洞百出的復仇計劃。
整件事壞就壞在了對方出生在陸家,把握著華國經濟的命脈。
陸家人護犢子又是圈子里公開的秘密,他那不爭氣的孫子,干啥啥沒出息,惹禍倒是第一名。
“跪下!”溫老爺子倒沒有接受溫淮北的檢討,他拄著拐棍,朝著地面鏗鏘有力地砸去。
溫淮北還以為自己是哪里說得不夠好,他向溫老爺子投向懷疑人生的目光,身體卻很誠實地跪在了地上。
“跪我做什么?跪向你陸伯伯!”溫老爺子的拐棍落在溫淮北的脊背上,疼得他的額頭直冒虛汗。
溫淮北環顧了四周,想來坐在C位的定是惹不起的。
爺爺那么有能耐的人,到最后還不是要看別人的顏色。
陸震霆勾唇淡漠:“溫老爺子不必勉強所難。”
“不勉強的。”溫老爺子哂笑,“怎么會是勉強呢?對吧,淮北!”
“是的。”溫淮北當然也十分明白見風使舵,為了能夠巴結陸震霆,可謂是良苦用心,“感謝爺爺給我這個感恩的機會。”
“既然如此的話——”陸震霆勾起淡漠的唇線:“那就一直跪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