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幾乎是拿出了奧運會短跑角逐金牌的狀態去追陸子衡。
帝都的秋日,風總是不經意地跑出來作祟,冰冷的,不帶有任何溫度。
陸子衡跑出去再見到陸子銘時,他難掩心中的激動,拼命地搖晃著陸子銘的胳膊,嘴里還喃喃道:“怎么辦?銘哥。她要把自己賠給我了,怎么辦。我......”
他說過的,他總是那么沒出息的。
沈清歡的一顰一笑都牽引著陸子衡的注意力。
他該怎么辦啊。
努力那么久的鐵樹,終于開花了呢。
“什么怎么辦?”陸子銘被晃得頭昏眼花,他剛剛可是收到了三叔給的命令,說什么也得看著眼前這二貨不能夠對人家小姑娘做出格的事兒,“你把話給勞資整明白了,別瞎晃晃。”
他都還沒有吃早飯呢。
為了陸子衡的這點兒事,他飽受隊里多少白眼兒,甚至連酒吧和俱樂部的生意都不關注了。
聽陸子衡講完事情的起承轉合,陸子銘卻拎出來了個不同常人的結論,在霍三哥手里搶食吃,那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陸子銘將后備箱里裝有兜兜的紙箱塞進陸子衡的懷里,留下一句耗汁水為之,然后火速地跳車而逃,只留下滿臉問號的陸子衡。
?
汽車的尾氣嗆得陸子衡的嗓子很不舒服,他彎下腰干咳了很久,驚醒了還在睡著的兜兜。
兜兜從盒子里探出腦袋。
陸子衡修長的手指戳了戳它的小腦袋,“小家伙,你媽媽要把她的余生給爸爸了,你聽到了嗎?”
“汪!”
兜兜最近長大了不少,由于它非常能吃又不喜歡運動,所以很快胖得面目全非。
“你說說,你媽媽會不會因為姓溫的走了,所以才......”
兜兜的小腦袋在陸子衡的懷里蹭了蹭,陸子衡雙手將它從盒子里抱出來時,兜兜因為不舒服,四條腿還不停地晃動。
陸子衡才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所以才會對這一只狗子自言自語。
*
秦俊逸為了讓記者不太容易找到,工作室穿過茂林的樹林后,就是錯綜復雜的小路。
沈清歡根本不知道陸子衡從哪條路走的,只能氣喘吁吁地站在路口給男生打電話。
無論結果是什么樣,她都已經平復了心情。
沈清歡握著手機,若是陸子衡不接電話,她就再去他們家守著,她就不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陸子衡還能不回家嗎?
大概是手機修好后變得非常的靈敏。
陸子衡甚至都沒有為自己的落荒而逃找到好想說的臺詞,手指就按下了接聽鍵。
沈清歡聽不到電話的盲音,她揉了揉被風吹得有些發澀的眼睛,屏幕顯示著通話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分鐘。
她倒不是心疼每分每秒的電話費,她是在心疼陸子衡,前世他應該也是這樣忐忑地等待著她的答案,小心、謹慎,甚至有可能接下來,她還要面臨著他曾經歷的那些傷痕。
風水輪流轉,天道好輪回。
“你怎么......”沈清歡抿了抿有些發澀的唇,“你怎么接聽電話了也不回頭?”
“你轉過身。”陸子衡的嗓子沙沙啞啞的,傳到耳朵里卻格外的誘-人,“站在原地不要動。”
沈清歡轉過身,陸子衡就一步步,踩著秋日的陽光單手抱著兜兜,向她走過來。
他的個子本來就比她高很多。
那件被他誤會的衣服套在他的身上,雖然有些寬大,卻意外地時尚。
沈清歡就那樣靜靜地看著陸子衡,臉上的溫度急劇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