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嘯而過。
回顧三天前的種種,竟像是又經歷了一世那么漫長。
漆黑的房間里,陸子衡躺在沈清歡剛來南非時躺過的chuang,眼淚抑制不住往下流。
沈清歡是在隔日的傍晚才到達陸子衡住的地方。
自打來了南非以后,往日每日都會洗澡的她,現在卻是每周能洗上一次就已經是一種奢侈。
沈清歡推開房門,刺鼻的酒味鋪天蓋地。
她一把奪走陸子衡手里的空瓶子,而陸子衡就像是看見了幻覺似的,一如那日吵架后夜晚荒漠里的沈清歡。
他脆弱的像個孩子,跌跌撞撞地將頭埋進沈清歡的懷里。
“小清歡。你別不要哥哥好不好?”陸子衡滾燙的眼淚落在沈清歡的手背上,“哥哥知道錯了......”
“小清歡日后想要讓哥哥怎么做,哥哥都改好不好?”
原本來時準備了千萬種話的沈清歡,竟然哽在了喉嚨。
她不知道這兩天,陸子衡經歷了什么。因為在沈清歡的記憶里,只有葉蘭芝跳樓那會兒,她才見到了那樣的陸子衡。
“小清歡,哥哥今年已經二十歲了,不再是十五歲的陸子衡了.....”
是啊。
他已經二十歲了。
二十歲的陸子衡意氣揚發,是A大不可多得的醫學天才,前途不可估量。
“學校發的獎學金,還有這些年私底下接的活兒,哥哥有能力給小清歡一個未來。”
陸子衡斷斷續續地說著。
他不再是那個家庭很窮即便是成績優秀但也帶著自卑的陸子衡了。
雖然什么都在改變,但是二十歲的陸子衡還是很愛很愛沈清歡。
陸子衡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撿起地上的手機,沖著沈清歡道:“哥哥真沒用。就連之前與小清歡一起的合影也都沒有了呢。”
他因為喝了太多的酒,重心不穩,若非是沈清歡扶住了他,陸子衡一定會跌落到地面。
他哭。
不會安慰人的沈清歡也跟著一起哭,就算是陸子衡不解釋,沈清歡也知道這件事與劉楚燕有著很大的關系。
“合影沒有了,可以繼續再拍。”沈清歡哽咽地對陸子衡道:“但是小清歡卻不能沒有子衡哥哥。”
陸子衡酒好像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他的瞳孔緊縮,像是要把沈清歡吸進不可測量的深淵。
“就算是幻覺,哥哥也認了。”
......
起風了。
窗簾微微地晃動,兩只糾纏的人-影仿佛唯有這樣才可以找到宣泄的出口。
陸子衡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正躺在自己懷里。